一只手没了攻击力,秦绿芙的杀伤力急剧下降。
“住手。”在秦绿芙放弃争斗之时,皇甫炎忽然道,放下筷子,站起来看着用怨念眼神看着自己的秦绿芙,皇甫炎继续道“你为什么要杀本王?”
“若我告诉大殿下,大殿下能如我愿?”秦绿芙自嘲般笑笑“我很知道大殿下必然有兴趣,只要我说我是莫州秦家的也必然能够接触到大殿下,因为秦家,即便大殿下知道是陷阱、是毒药、是地狱也会跳进来!”
秦绿芙能入二殿下府同样是这个原因:莫州秦家是皇甫炎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是皇甫容心上的一根刺。
“逼问这种事,我最拿手。待我问出结果来,再告知大哥不迟。”抬手示意侍卫压下秦绿芙,皇甫容冲着皇甫炎天真烂漫般笑。
皇甫炎看了眼皇甫容,见秦绿芙不再动作,道“你是父皇三大暗卫中唯一女子,本王看得到你;但倘若只是因得不到重视就报之以毁灭之心,未免狭隘:这是本王对你多年来功劳的肯定。但仅此而已,若你只是因为觉得不满或者觉得父王杀你就牵扯秦家进来,本王不会姑息。”
听着皇甫炎如此平淡语气的话语,皇甫容微微偏头:他大哥,有些迟钝。
“……”满腔怒火的秦绿芙看着那般从容的皇甫炎,她觉得所有的努力很可笑“大殿下是真不懂还是不愿意懂?我拼尽一切站到大殿下身边就是为了能够成为大殿下枕边人!可您的眼中只有秦绯!”
“阿绯那么好,本王自然只看得到阿绯。”皇甫炎抬头继续道“若你还是执着于讨一个公允,本王不感兴趣。阿容,这是你府中之事,你自行处理便可。”说完,皇甫炎抬步离去。
回到府邸,已经很晚了,连着秦天羽都睡下了。
沐浴过后将歇息的皇甫炎抬手握着贴身安放的小荷包: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轻叹一口气,将荷包依旧安放好,抬手挥灭烛火,又是一夜孤枕难眠。
秦绿芙对于皇甫炎而言是一个只隐约记得名字、记不得容貌的暗卫,对于皇甫容而言是棋子、也是玩物,至于如何处置秦绿芙,皇甫容暂不做打算,因为找到秦家人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楼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在喝酒的酒中仙放下酒壶以为是身边人搬酒来了,忽然听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不由得起身想要走到栏杆处看看发生了什么。
“本殿下已经将整个北巷包围了。”不等酒中仙看清楼下场景,大步上楼的人说着撩开衣袍坐下。
见到皇甫容,酒中仙脸色一僵,但很快依言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忙从地上捡出一斛酒,给皇甫容斟上,满面堆笑“二殿下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老头儿这里有些好酒,希望二殿下赏脸……”
“秦筝在那里。”
“……琴筝?二殿下知道老头儿的,老头儿大粗人一个,对于琴棋书画,那是一个不……”
“你是真的认为北巷归你管?本殿下耐心十分有限。”不想听酒中仙废话的皇甫容微微一笑。
“北巷内。”
见酒中仙还是如此说,皇甫容皮笑肉不笑“上次如此说……害的本殿看走眼。如今还这般说,看来你真是不死心呐。”
“殿下明鉴,小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哄骗殿下。确实在北巷内,但因大殿下把小的人脉都给抹了,小的委实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皇甫容缓缓起身走到栏杆处,在高处看着层层叠叠竹影间的屋舍“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北巷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此言,酒中仙一咕咚跪下来“殿下三思!北巷许多朝廷命官,虽然职位卑下,但一时之间也是补不上来这么多。恐怕会祸及国之根本!”
“本殿下只想找到那个人,杀一两个小官又怎会祸及国之根本?”说罢,皇甫容拂袖而去。
眼见着皇甫容一意孤行,酒中仙立刻下楼吩咐一小厮去通报。
这小厮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着。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后面跟着的人是有去无回。
皇甫容行事分两路,一路跟着酒中仙小厮看看是否是去通知秦筝,一路则是等着回北巷的各位学子。
天渐黑,越发兴奋的皇甫容伸了个懒腰,对着站了许久的暗卫道“务必确保,无论是谁进了北巷就出不去。”
“是!”
等待着猎物进入陷阱的皇甫容愉悦不已,但还是有人打搅了他的美梦。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马,皇甫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