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洲回想起白天陆聆撞见自己和玉青在一起时的反应,不由道:“她才不会气。”、
宋老爷气笑了,吹着胡子说:“你现在知道陆聆是个大度的妻子了?哼,我告诉你,我看人看得准,一整个渭州可没有比陆聆更优秀的女子了,她能嫁给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别拱了白菜就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宋文洲:“……”
……最后,宋老爷还是没有从宋文洲嘴里问出那淫妇是谁,也不想将此事闹得满府中的人都知道,只能警告劝说几句,放儿子回去了。
柳清韵急了一整夜,见天亮了还没有人去传自己,宋文洲又传纸条来安慰了她几句,她这才放了心。
而宋老爷只睡了三个时辰,天刚刚亮又出门去了。
临走前对宋夫人道:“这几日我公务忙,夜里就不回来了。”
宋夫人闻言,开心得笑都憋不回去。
丈夫前脚刚刚走,她后脚就使人去叫她的牌搭子来府里打叶子牌。
和宋夫人一起玩牌的就那固定的几个妇人,地点也都选在正房左边的耳房。
宋老爷原本是允许宋夫人玩牌,但是宋夫人牌瘾极大,经常一玩就忘了正事儿。
有一次老爷外出办公,宋夫人见没人管她,就不眠不休地玩了两天。
宋老爷一回来,看见宋夫人双眼猩红,眼底两大个黑眼圈,被宋老爷斥,宋夫人立刻晕死过去,险些没救过来。
此外,宋夫人还把宋老爷一年的俸禄都输了个精光,气得宋老爷差点吐血。
从那以后,宋老爷就不让宋夫人玩牌了,还在家规上加了一条不允许府中任何人赌博。
于是,宋夫人改为了偷摸玩,也不敢玩大的银钱。
宋老爷以为她是戒了呢!
这次宋老爷出门了,宋夫人趁机想要玩个痛快。
而这几十年来,府中一直是宋夫人掌家,下人都知道,宋夫人玩起牌来什么都不管,除非老爷忽然回来。
这些下人早就摸清了宋夫人的脾气。
主子玩牌去了,他们一个个高兴得了不得,也全部跑去偷奸耍滑。
陆聆早起出门,就发现平常在院子里伺候的二等三等下人都没了影,只留下个圆脸的十岁的丫鬟在那扫地。
海棠走上前去问:“小蓉,其他人去哪了?”
小蓉抬起头来,一张脸又肉又红,眼睛圆溜溜的,嘴唇有些厚,看起来有点傻傻的。
她一张口,门牙空了一口,说话也有些漏风:“他们都说前院有事忙,让我在这里听少夫人差。”
原来她就是陆聆病重那晚跑去给宋老爷报信说陆聆重新活过来的那小丫鬟。
那晚跑得着急摔了一跤,把门牙磕到了。
海棠蹙眉,“前院什么事忙?”
小蓉摇头:“我不知道。”随即继续低头扫地。
海棠又说:“你去厨房让厨娘给少夫人煮些燕窝粥。”
小蓉哦了一声,将扫帚小心地放在一边,就往厨房那边跑。
海棠进屋去,陆聆坐在镜子前描眉。
“小姐,院子里的人都没在。”
陆聆动作一滞,忽而想起来,每次宋夫人沉溺赌博的时候,院子里的人不都跑得干干净净,忙着躲懒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