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又看向陆聆:“小姐,你明日还要奔波呢。”
陆聆转头看了一眼盘子中的粥,分明一点不想吃。
可海棠说得对,她明日还要上京呢。
“阿姐,要不你在家照顾母亲,我去京城。”陆澄看着陆聆脸上被荷叶划破的口子和她没有好全再次被水草划伤的左手。
陆聆坚定地摇头:“你去也许请不来大夫。”
或者说请不来好的大夫。
陆聆心道自己已经和靖羽说好了。
沈聿风猜得没错,她到了京城就要求靖羽给她引荐大夫。
就算他不帮忙,自己也不能空手而归。
陆澄又说:“那阿姐,你先去休息,我守着母亲就是了。”
陆聆哪里会睡得着?
现在母亲还昏迷呢!
她心中又挂着明日出行的事情。
“海棠,行李准备好了吗?”
海棠点头:“都备好了,马车也安排好了。”
大夫来看过,给陆夫人开了药方,说陆夫人也许会发烧。
果然,半夜的时候,陆夫人高烧不醒。
陆聆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身上的阴寒之气导致了母亲发烧……
她不敢再靠近陆夫人了,便站在床边看着陆澄不断给母亲用冷水浸湿的帕子散热。
如今辛夷顶不上什么用,海棠便忙着去煎药。
主仆们熬了一夜,各个脸色都熬得发黄,直到四更天的时候,陆夫人的高烧才退下去。
陆聆的心终于按回了肚子里,这才回屋去眯着。
只是刚刚睡了半个时辰,海棠便来叫她。
陆聆昏昏然坐起来,在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将困意给驱散了,又起来梳洗,换了一身男儿装,便往大门走去。
陆澄亲自帮她将行李搬到马车上,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陆聆满口答应着,看了看天色。
天快亮了,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
远处的山峦在朝霞的映照下,轮廓渐渐清晰。
陆聆钻进了马车,催促着车夫赶紧走。
她害怕自己去迟了。
然而,慌慌张张赶到北城门口,城门还没开呢。
陆聆便下了马车,往四下张望,等待着靖羽他们的人马出现。
一夜睡了半个时辰,陆聆脑子像浆糊,精神也不怎么好。
她担心自己一恍神把人漏了,愈发瞪大了眼睛。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都快到吃早膳的时间了!
陆聆心中暗骂靖羽不讲信用,正要转身入马车独自出发。
不料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陆聆一转头,便看见四匹单马哒哒哒往城门口奔来。
陆聆定睛一瞧——
靖羽,靖羽的主子,还有另外两个同样壮实的男人,都在马上。
陆聆愣住了,他那主子来的时候,不是坐马车吗?
现下怎么改骑马了?
马车扔了?丢了?
她坐马车哪里跟得上人家的速度!
四匹马在城门口住了,沈聿风打头,出示了一块腰牌,卫兵躬身一礼,便放行了。
沈聿风驾马之前,转过脸来扫了一眼陆聆。
靖羽也转过脸来,面色冷冷的态度和昨日截然不同!
陆聆看了一眼自己的马车,以及他们压根不打算等自己的阵势,心中憋火。
“把马车解了!”陆聆一边说一边钻进车厢重拾行李。
“啊?”车夫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