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聆当天回到了府里,便觉得身体不对劲。
那是阴气补充得不够,她赶忙让小蓉在屋中点满了蜡烛,早早便睡下了。
而柳清韵回来,将求来的福签分给了宋夫人宋老爷等人,便匆忙去找了宋文洲。
屋子中,玉青点着蜡烛,跪坐在榻前,手中端着一小碟葡萄,用玉齿半咬一颗在嘴里,扬起脸蛋往宋文洲面前送。
宋文洲脚不能动,但手和嘴能动。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柳清韵进来打断了两人亲密的举止,玉青气得牙痒痒。
她站起身,将葡萄放在旁边,不悦道:“少爷,我去打水。”
柳清韵见玉青出去了,赶忙坐到宋文洲身边,道:“表哥,今日我去了归元寺帮姨妈他们求福签。”
“求来了?”宋文洲心情不错,声音也亮。他扬起手来等柳清韵帮他把福签拴在手上。
柳清韵一边从袖口摸出红色缎带,一边道:“我早上去约嫂子,嫂子与我说她不去,可我到了归元寺,却见到了嫂子。”
宋文洲想了想,问:“她帮陆家人求,还是帮宋家人求?”
柳清韵摇头,低声道:“表哥,她不是去求福签的。”
“那是去做什么?”
柳清韵心中忍不住的窃喜,脸上却做出激愤的神情:“没想到今日昭王也会去归元寺,在寺庙门口,嫂子不知何故晕倒了,昭王竟然上去将嫂子抱了起来,亲自送回了嫂子的马车!”
“你说什么?!”宋文洲音量陡然提高,语含愤怒,但更多的是惊讶。
柳清韵一咬嘴唇,道:“表哥,嫂子明明是你的妻,却出门在外,晕倒后与昭王有了肌肤之亲,若是这事传出去,咱们宋家该让人怎么笑话?”
宋文洲闻言,双手不由自主死死抓住床单,指节由于用力而泛白。
“表哥!”柳清韵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咬唇娇嗔:“嫂子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要与她共白头吗?”
“可恶!”宋文洲右拳重重砸在榻上,咬牙道:“难怪上次她偷偷跑去京城,借着找神医的借口,还不让我知道!”
柳清韵闻言更惊,她不敢置信地说:“表哥,你的意思是,嫂子早就认识了昭王?”
“否则她晕倒了,昭王为何会亲自抱她回马车?”
那昭王可是王爷啊,身份高贵,而她陆聆非但是商贾出生,还是已婚之妇,两人若是不认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举止?
“表哥,既然如此,难道你还要留着她在身边吗?我们赶紧将此事告诉姨父,你休了嫂子吧,这样我就能与你在一起了!”
柳清韵以为,宋文洲知道了此事,定要表个态的,她早做好了陆聆被休弃她嫁给表哥的心理准备了。
熟料宋文洲愤怒归愤怒,却咬牙道:“明日我要亲自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柳清韵一听,心中便觉得有些没底。
万一白天的事情,只是巧合,只是那昭王一片善心呢?那她的希望岂不是落空了?
“好了表妹,”倒是宋文洲先恢复了一些平静,“夜深了,你快回去吧,免得惹得人说闲话。”
“表哥……”柳清韵委委屈屈地站起身来,不愿意走,奈何宋文洲紧紧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只能一咬牙,心有不甘地回去了。
翌日,王府的帖子送到了宋府。
帖子上写,五日后,昭王会在梦溪园举行诗会,收到帖子的人需要携家属参加。帖子被门房送到了陆聆手中,也通知了宋文洲。
陆聆吸了一夜的蜡烛,身体竟然没有多大好转。
是昨日那佛光伤得她太深了,一时难以恢复过来。
陆聆拿着那帖子,心中猜想着昭王举办诗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