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羽虽说愿意教陆聆,可她一个女子,又“身份不一般”,他哪里敢碰陆聆一下,只在旁边做示范,口头指导她如何拿弓如何搭箭等等。
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尽管如此,坐在营帐中的沈聿风看着也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但陆聆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他不好去阻止。
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实在受不了了,自个骑马离开了弓箭营。
陆聆回到宋家的时候,手都磨起了血泡。
她浑然不觉一般,只甩了甩手,便进府中去了。
柳清韵被关了三天,陆聆打算去问问她想好了没有。
甫一跨进她的院子,陆聆就听到有人摔杯子的声音。
陆聆抬头去看,原来是宋夫人。
哦,她也能下床了。
下床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柳清韵。
柳清韵这几日哭哭啼啼,又被宋文洲责骂了一番,心都碎了,宋夫人瞧见她的时候,见她瘦了一圈,心疼不已,听说陆聆要将她嫁人,当即气得摔了茶杯。
陆聆脚步顿了顿,而后走向屋中,不疾不徐地问:“这是谁惹婆婆生气了?发那么大火对身体可不好。”
宋夫人看见陆聆一脸无事地走来,脸上的怒火更甚,她抓着桌子忍着还没全好的伤痛站了起来,指着陆聆的鼻子质问道:“陆聆,你怎么这般恶毒?清韵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她?”
“我恶毒?”陆聆觉得可笑,“分明是表妹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坏我名声却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事情府里四个小厮都看见的。”
“谁看见是清韵下的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这些药?我看就是你陆聆看不得我对你表妹好,故意陷害她,想要把她挤兑出去!”宋夫人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陆聆呵呵冷笑:“我可不稀罕婆婆你对我好。婆婆你这倒打一耙的本领,我真是佩服。不过不管你和表妹如何反对,此事我已经与父亲商量过了,父亲和我的想法一致,要么送表妹回家,要么听我的给表妹寻个好人家。”
柳清韵见陆聆的决定丝毫没有动摇,表哥也因为自己下药的事情还生自己的气,她只能寄希望于宋夫人,跪倒在她面前,哀哀戚戚地恳求:“姨妈,清韵死也不要嫁人,清韵若是走了,今后谁来伺候姨妈?”
宋夫人一脸心疼地拍拍柳清韵的背,把她拉了起来,安抚道:“放心,姨妈在,姨妈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宋家去受罪的!”
陆聆冷眼道:“宋家那么多下人,难道不会伺候婆婆?难道婆婆是要把表妹留在家中养老姑娘,让人笑话?若是婆婆果真为表妹着想,就应该听我一句。
“如今我已经给表妹看好了两户人家,一户是东郊的童生张家,虽然穷苦,但毕竟有功名在身,另一户是城中的赵员外家的公子,虽然他们家没有读书人,但家中富贵,表妹嫁过去也不会吃苦。”
陆聆原本并不打算给柳清韵找好人家,可转念一想,她前面十几年过得也的确悲惨,她实在有些狠不下心再给她找个火坑让她继续跳进去。
她想嫁给宋文洲,陆聆偏偏不让她得偿所愿,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你安的什么心啊!”宋夫人大声呵斥,“你也知道张家穷苦,赵家没有读书人,你这是故意让清韵去受罪啊,陆聆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你根本配不上我家洲儿!”宋夫人指着陆聆的鼻子横眉倒竖。
陆聆全然不管柳清韵哭喊恳求,只冷声道:“婆婆要怎么说我就说吧,我不在乎。但是我最后再给表妹三天时间做决定。三天后表妹还不答应嫁人,我亲自送表妹回家去。”
丢下这句,陆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留下宋夫人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