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刘堂的回答,女人大声叫喊了几声,不一会就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来,这几人有男有女,年纪有大有小,刚进房间,就呼啦啦围到女人身边,对刘堂不断说着什么。
刘堂看向众人,大概能猜出几人的身份,年纪大的两对老夫妇,应该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个三十来岁与孩童有些像的男人,不用说应该就是孩子的父亲,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刘堂就猜不出来,应该也是亲属之类的。
被众人围观的刘堂,感觉自己就跟国宝一样,被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无死角的观察,刘堂只能无辜的看向抱着自己的女人,酝酿着情绪,不一会,大眼睛里就全是泪水,孩子的母亲连忙将刘堂抱进怀里,嘴里喃喃说着刘堂听不懂的语言,语气极其温柔。
每次回忆到这里,刘堂都感觉很幸福,在原世界,上大学以后,刘堂见到父母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倒不是刘堂不知道感恩,而是随着刘堂在古文领域的名气越来越大,哪怕是过年回家,家乡的领导也会登门拜访,刘堂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哪能拒绝儿子为家乡做贡献,结果就是哪怕过年的时候,刘堂与父母相聚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这种被父母关心的感觉实在太美好,哪怕这对夫妻只是这具身体的父母,刘堂也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孩童最后被医生定义为觉醒时受到惊吓,导致语言功能性障碍,就是俗语中的失语症,不会影响生活,学习,只能等孩子慢慢克服,逐渐恢复,暂时无法用药物治疗。
于是刘堂就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的关怀下,迈入小学的学习阶段,而那个女人的身份刘堂也慢慢搞清楚了,是刘堂的小姨,母亲最小的妹妹。
每天刘堂上下学,都是由小姨接送,为搞清楚父母,小姨是怎么发音的,刘堂每天都是最早在来到学校门口,等待小朋友的父母接送孩子,好从孩子的口中慢慢学习发音。
可孩子的发音哪有准确的,就像原世界里,很多孩子在叫爸爸的时候,会叫成粑粑,把妈妈叫成麻麻,而姨姨的发音就更不准确,叫成一一的更多。
刘堂这种情况也被老师发现,刚开始老师还没有察觉刘堂与其他小朋友,有什么不同,还以为刘堂只是不习惯学校的生活,放学就想回家,跑到校门口等待家长来接。
这种情况连续出现一周后,老师才察觉有些不对,其他小朋友都在和小伙伴难分难舍的时候,只有刘堂一个人单独站在那里,默默的等待。
刘堂失语的情况,老师是知道的,并且也对刘堂很照顾,毕竟是刘唐是成功觉醒的小朋友,属于班级里的尖子生。
只要是老师不管哪个世界都一样,对尖子生总是另眼相待,尤其是在这个世界,契约者与普通人社会地位差距非常大,在小学里还好一些,升级中学以后,契约生,与普通学生就要完全分开,接受不同的教育。
发现刘堂的情况以后,班主任老师就立刻通知了刘堂的家长,倒不是班主任推脱问题,而是对待契约生必须多加照顾,一有情况就及时沟通。
当班主任和刘堂的家长汇聚在一起,讨论刘堂情况的时候,刘堂终于决定,尝试着说出,他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词语,“妈妈,爸爸。”
稚嫩的童音,在班主任的办公室响起,却如惊雷一样响彻整个办公室,刘堂的父母循声望去,看着幼小的刘堂,紧张的抓着书包,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希冀,那是渴望,那是想要获得父母的认同。
刘堂母亲瞬间就痛哭出声,蹲下身子将刘堂紧紧搂怀中,颤声说道:“糖糖,再叫妈妈一声。”
感觉着母亲怀抱的温暖,虽然听不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可刘堂依然能够感觉到母亲话语中的渴望,然后又叫出一声“妈妈。”
瞬间,刘堂感觉到,母亲抱住自己的双臂再次用力,随后就有泪水滴落在刘堂的头顶,一滴,一滴,连绵不断。
这个时候,刘堂的父亲也走过来,将妻子和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直到父亲将刘堂从母亲怀中抱出,托抱在怀中,对刘堂道:“糖糖,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