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转过身，背靠着窗台，双手抱胸，目光深邃地望向走廊尽头。

虽然天地意识已经认错，但夜长流风心里清楚，这只是对方暂时的妥协，这方天地的意识既然已经开始干预人间，还甚至试图影响小泉红子的意志，妄图以此来掌控自己，让自己为了红子而心甘情愿的成为它跃迁升华的工具人。

在被自己察觉后，就光速滑跪，实在是太过果断，如果不是自己太了解红子的性格，察觉到了异常，换别人根本看不出红子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这坑人手段也算高明，完全不像一个初生天地意志能做到的，这就有意思了，明明之前对自己多有照顾，让自己得到位面之子一样的待遇，甚至在自己重伤要疗伤时还助了自己一臂之力，让自己恢复的速度快了十几倍。

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是深受重伤，还有伙伴在暗中窥视，想要谋取自己的身体，虽还留有余力对付伙伴，但也分不出更多精力保护自己，如果天地意识真想控制自己，那时绝对是极佳的机会，可它为什么不动手呢？

夜长流风自然不会自大到觉得天地意识控制不了残血的自己，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迷惑，在这之后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天地意识转变了想法，动用自身的权能去影响红子的意识，套取自己的情报，甚至几乎明示告诉自己耶和华也会下界来对付自己，未免也太过矛盾了，夜长流风一时半会还真猜不透它的想法。

夜长流风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他回想起自己初到这方天地时的情景，那时的天地意识对他极为友善，甚至可以说是青睐有加，除了炸神厕之前修行卡了一下之外，修行之路就一直是顺风顺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铺路一般。

“难道是因为我成长得太快，超出了它的预期？”

夜长流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暗想到。

“难道它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夜长流风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天地意识或许并非真心想要帮助他，而是将他当作一枚随用随丢的棋子，用来达成某种目的，在达成目的后就随手丢掉。

但如今，因为自己这超乎寻常的成长速度，还有随心所欲的形式风格，让天地意识感到了威胁，觉得他这枚棋子已经逐渐脱离了它掌控，才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防他一手呢？

不管原因如何，夜长流风都无法容忍任何人或任何存在试图伤害小泉红子，哪怕是这方天地的意识也不行。

小泉红子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束缚他不让他失控的剑鞘，天地意识它很清楚这一点，却依然选择了这种方式，选择了他最不能容忍的方式，这是在明着挑衅吗？还是说它就是想让他发疯呢？

“又或者，它只是想试探我的底线？”

夜长流风眯起眼睛，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猜测，天地意识或许并非真的想要控制他，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他的反应，看看他是否会为了红子而妥协。

毕竟红子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即使再加上管家也不是耶和华手下那些大天使的对手，更别说耶和华出手，不论是面对谁她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又不可能不做自己的事情，每天都守在红子的身边，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