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感觉到好像有一把刀正在自己的脖颈上摩擦,等他们交谈完毕,这把刀就会砍断她的喉咙,置自己于死地。
片刻后,二人交谈完毕,周氏向着宋知窈走过来。
宋知窈有些畏惧,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嘴唇蠕动,“姨母。”
周氏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宋知窈不明白周氏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她看向顾清无,“姨母方才说了什么?”
看出了少女的恐慌,顾清无没有像以前那般逗弄她,故意憋着不说,“母亲说今日我会生一场重病,奄奄一息,后日她会为我出京去庙中寒山寺祈福,到时候我夹在她的马车中出去,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没有别的了?”
顾清无道:“没有。”
宋知窈有些不相信,确认周氏已经离开院子之后,她才道出自己的担心,“姨母方才为什么要突然提起书房中的事情?”
还是被她察觉了。
顾清无能察觉到,周氏今日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兴师问罪,他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周氏信了就行。
顾清无笑得恶劣:“母亲以为我始乱终弃,敲打了我一番,要我好好对待你,不能像我爹那般。”
都将镇国公搬出来了,宋知窈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当晚,顾清无便生了病。
周氏请了普通的大夫来,查不出什么症状,于是又将路淮山也请了来,路淮山表示自己年岁略浅,医术不精。
无奈之下,周氏只好连夜去太医院请人。
整整一夜,无数人往来与镇国公府,烛火整整燃烧了一夜也没有熄灭。
白薇一边给钱嬷嬷和韩嬷嬷打出来的伤痕涂着药,一边语气担忧:“世子究竟得了什么病?来了这么多大夫,万一要是没有好消息,咱家小姐岂不是要守活寡?”
“夫人会不会让小姐马上嫁给世子重喜吧?”
坐在一边的白前连忙呸呸呸,一边用手指狠狠点着白薇的额头,“你说什么胡话呢?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扛过去。”
她对着另一边正在缝衣服的宋知窈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听白薇胡说,她年岁小,听风就是雨的,当不得真。”
宋知窈手一顿,食指上沁出了血珠子。
白芷眼尖,“小姐,你手受伤了!”
房间内顿时闹哄哄连成一片,唯有宋知窈一个人神思游走在外。
顾清无能骗过那些太医吗?
第二日,所有大夫都表示从未见过这个症状,只能开些方子试试。
宋知窈这才安心,待那些大夫走后,她将熬好药汁倒出窗外,回首对顾清无道:“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京城了吗?我有些担心……”
顾清无依旧是一副病人打扮,看起来令人揪心,“三皇子说,他会在朝中一直护我,这些日子不会有人找到镇国公府。”
那个三皇子并不值得信任。
宋知窈忧心忡忡:“路上注意安全。”
顾清无眉头微挑,“就这么盼着我离开?”
他嘴角噙着笑,像是此刻站在桃花林里,他倚靠的也不是枕头,而是桃树。
“我这是担心你。”
顾清无的病一直不见好,周氏便放出风声,说自己要去庙中为儿子寒山寺祈福。
宋知窈想亲自送顾清无一程,便与周氏坐在一辆马车中。
路上宋知窈的心一直悬着,周氏取笑她,“别担心,他皮糙肉厚的,在马车底下待一段时间不成问题,毕竟是个男人。”
宋知窈只是有些不习惯跟周氏共处一室。
马车到了城门边例行检查,周氏身为镇国公夫人,身份尊贵,自然不需要下马车检查。
官兵在马车四周绕了一圈,随意看了看就放行。
行驶间,帘子飞起。
宋知窈的脸漏出一角。
三皇子站在一边,眸光顿时凝住。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