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其二人虽有遮掩,却仍是被奴侥幸听闻其中细则。”
“温侯曰:今夜子时,洛阳南城门、朱雀大街同时起火,制造事端。”
“司空允之!”
“奴想来,温侯与司空鼓动乱兵放火,待火势蔓延后,洛阳城民必然惊疑,那时此二人高举救驾相国旗帜,便可行刺杀之实。”
“是以,这吕布、王允二贼子包藏祸心,将行不忍之事,还请相国今夜切莫小心!”
说完,这位吕布府上的侍女趴倒在地,一副谦卑到极致的模样。
董卓不喜不怒,但对于侍女的告密,他内心庆幸之下给出了自己相应的态度。
“好,汝此次有大功!可想要甚赏赐?”
“奴不敢奢求,若相国能赏识吾弟,得一官身,奴便感激不尽!”
“本相准了,便让汝弟领中郎将一职吧!”
董卓大气封赏,从白身跃迁至秩两千石的中郎将,不可谓不厚赏。
“奴代吾弟多谢相国恩赐!”
侍女想来也是明白之人,当即叩谢,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道谢间,董卓面色变幻,由平静至阴沉,再至如常,但嘴上却是问道。
“汝弟何在?”
侍女还以为董卓许诺真诚,并未多疑,直接暴露道,“吾弟正在丞相府外等候,奴这就去唤他进来。”
董卓搭在腿上的手一颤,随之悠悠道,“嗯……去吧!”
待侍女离开不久后,董卓召来部曲,面色再度变幻。
一边映在烛光下,一边隐在黑暗里,只见他声音冷冷地说道,“吕奉先、王允要反,汝去府外设下陷阱,请君入瓮!”
说着,董卓想了想,改变了对付王允的策略。
“嗯,罢了,王允那匹夫无甚武力,派出一支人马即可,也免得尔等同时面对两支叛军!”
“诺,主公!”
部曲惊讶之下倒也没有多问,王允不过是文官,不足为虑。
至于吕布,其乃一败军之将亦是不可言勇。
说起来,他们西凉军早就不爽对方很久了。
此际吕布准备造反,他们身为董卓嫡系军队,正合心意,自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将其一击歼灭。
故而,部曲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既是如此,属下这就去整顿兵马,势要让那吕布、王允身首异处。”
说完,部曲在得到董卓点头示意,则是要转身离去,但却是被后方传来的声音牵绊住了脚步,“此事事关重大,切莫走漏风声,汝去将那姊弟一并处理了。”
部曲没有转身,仅仅再度喊了一“诺”就快步离去!
不久后,夜幕中惊现两道惶恐斥骂之声,随即便是销声匿迹,仿若从未发生过一般。
遥望着窗外光景,董卓低沉道,“抱歉了,咱也是迫不得已!汝等姊弟俩要怪的话,就怪这世道吧,就连本相都在死中求活,汝等又岂能尽如人意!”
……
子时一到,惊呼声席卷整个洛阳城,其南面一线,赫然造成了巨大的火势,以致于文武、百姓皆被连累。
有的死于火中,有的则是死于足下,动乱在一瞬间爆发。
温侯府前,吕布骑在赤兔马之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将风度,众人只见他歪头一喝,“列位将士,今日随吾吕奉先诛灭董贼,来日功名利禄皆可在崇德殿上封!”
“尔等可准备好了吗?”
“战!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