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气派华丽,只庭院外头的雕花柱子,怕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起的。 柳金狼端坐在客厅里给大帅汇报剿匪进展,总得来说只要算准时间,再结合地势进攻得当,绝对是场胜仗。 大帅乐的合不拢嘴,押一口茶杯里的自贡龙井,开口:“好好好,只要这次剿匪胜利,我升你的官,让你和李回猛平起平坐!” 这伙土匪截粮抢银,坏事做尽,令他很是头疼。上面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剿匪成功,不然他这个大帅就自动辞官养老! “谢大帅!” 柳金狼听了自然心里畅快。与李回猛平起平坐,那以后谈判桌上的话语权,就多了一分,李回猛也不会整日挑着狗眼吠叫,父亲也不至于那么忧心忡忡柳家以后的兴衰。 “对了,对于你和我家萱儿的婚事~我和你父亲商量着,。。。。” 没等大帅说完,柳金狼立刻打断。 “大帅。。。您也知道我生性风流,阅女无数。。要是您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怕是要断送了后半生!我看大帅还是另择良婿的好,免得误了河小姐的终身!”柳金狼拿起桌上的茶细细的押一口。 “可我那丫头一根筋,偏就喜欢你了谁也不嫁。一门心思在你身上,上次给你做的衣服你不要,回来哭的啊~~伤心啊~――其实你除了风流些,论魄力胆识,我丫头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再说你父亲对我女儿也非常满意!” 说完这些大帅起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考虑考虑?” 柳金狼神色淡然,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嘴角默默挑起微笑。他本想立刻拒绝的,可是大帅答应剿匪之后会让他和李回猛平起平坐,还是先不要闹僵的好。 这时虎斑候急匆匆进来,柳金狼看他如此急迫以为剿匪的事出了什么纰漏,忙问道:“那边有什么变故吗?” “狼王,大帅,河小姐今日拜访小洋楼时,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昏倒了!此刻金大夫正在为她诊治。”虎斑如实禀告。 “什么!” “什么!” 两个人闻声惊呼,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柳金狼,我女儿要是在你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他妈毙了你!”大帅听到女儿昏倒立刻掏枪顶上柳金狼的额角。 “虎斑,怎么回事!”柳金狼一脸凝重,他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只是河萱儿平时都有随从护着,怎么那么巧偏偏在小洋楼里出事。 莫不是他被什么人算计了! “嗯~河小姐一进门就晕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金大夫在检查,等一下还是回去问他吧。” “大帅不要担心,金大夫是留洋回来的大夫,医术精湛想必您也有所耳闻,相信令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大帅日理万机,这几日令爱就交给我来照顾,到时候定叫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您面前!我在这用性命担保!”柳金狼安抚大帅。 大帅听他一番说辞有些道理,火气渐消把枪收起来,冷声道:“你一个大男人会照顾什么,听说府上有个叫刘秀雪的,颇得你的喜爱,叫她照顾我女儿!” 萱儿那丫头因着这刘秀雪哭了好几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给她点教训。 柳金狼淡淡微笑,应好。 ……………… 柳金狼整个人怒气冲冲,一进小洋楼的书房,“啪”的一下双手拍上桌子,差点把桌子拍成两半。 虎斑在身后吓得浑身一抖,以为自己处理河萱儿的事处理的不好,狼王才发这么大火,他心里咯噔一下,做好被骂的准备。 “妈的,敢叫老子的女人伺候他女儿。这个老东西,总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坐上你的位置!到时候我要你好看!”柳金狼青筋爆出,恼火得很。 虎斑一听是因为这事,这才稍稍松心。 正在此时,金大夫推门而入。 “她人怎么样!”柳金狼把军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解开白色的衬衣上面的几颗扣子,壮硕的身材即便包裹在这衬衫里,也叫人看的血脉喷张。 金大夫咧嘴一笑:“这病怕是要在你这住一阵子了!” “到底是什么病啊!你说你笑什么,到底严不严重。他可是大帅的女儿,马虎不得,严肃点!快说什么病。”柳金狼翘腿坐到沙发上,有点恼。 相思病!”金大夫挑着眉头,一副好戏要开场的劲头! 只这三个字,他就全明白了。河萱儿装病!柳金狼心里更加气懑。 河萱儿竟给自己找麻烦,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在这住几天,可是难为他该对刘秀雪怎么解释。 想到这头开始发胀!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说喜欢你,你就到怀里来,不喜欢就走远就好,哪那么多事! “刘秀雪,你真是个让我费心的小麻烦!” ……………… 柳金狼并不知道芳珍一大早就换了云锦的衣服,混出了小洋楼。她打扮低调,走街穿巷终于找到了苏南在约的地方。在确认没有人跟踪以后,才转身进了客栈。 客栈有点偏僻所以人很少,迎她的老板年纪有些大,耳背的厉害,她用手比划着自己是找朋友,老板看懂了才放她上楼。 “刘秀雪。” 苏南在见她一进门就将她拥进怀里,弄的芳珍不知所措,张着双手不知是该安慰他还是把他推开,好尴尬! 好在,没一会儿他就放开了! 她这才有空仔细瞧他。 他带着有方格的鸭舌帽,嘴角沾了很长的络腮胡,如不是她知道他是苏南在,单只看见,怕是认不出他的。伪装的简直太好了。 “你这络腮胡子,可真有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岁!”她摆弄胡子,柔软的划过手指竟有些痒,她忍不住笑。 “是吗?摘下来给你戴戴。让我也好看看你老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苏南在也笑,把胡子揭下来粘到了芳珍的嘴角。可粘了胡子的芳珍依旧眉清目秀的,耐看的要命。 苏南在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 芳珍心里忽的咯噔一下,觉得不好,慢慢冷脸严肃起来。 “苏南在,我在这里不能久留,不然柳金狼会有疑心的。所以你要认真听我说。”芳珍把胡子摘下来郑重其事。她认认真真把她姐姐他们并不在军广场的事都告诉了他,苏南在知道后打算直接回礼县,从头再来。 “秀雪,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日日担心你,想念你。我一到礼县安排好一切立刻就来找你了!秀雪,离开柳金狼,你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苏南在忽的一本正经起来,捏着她的双肩诚恳! “不!苏南在。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爱你,就算我陪在你身边,也只是一俱躯壳,没有心的躯壳。”既然对他没有爱意,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她不想欺骗他。 “秀雪,难道我没有半点机会吗?”苏南在有些失落,他盯着她,把她的肩膀捏的更紧了! “对不起,你会遇上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谢谢你曾为我做的一切!”芳珍把手中的胡子重新粘到他的嘴角,看着他笑得温柔。 但愿这些话不会伤他太深,可是她却不经意瞧见他眼眶湿了!他猛的转过身去。 “既然你不跟我走,那我可走了!你可别后悔!以后没准我又是一方霸主,柳金狼或许会被我踩在脚下。”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黑龙帮老大! “嗯~我相信你会重新有自己的一片天的!” “在此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刘秀雪,我爱你。”苏南在伸手将她揽在自己身上,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湿润的唇尖炙热,芳珍一慌本能的跳出他的怀抱。苏南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跳窗而去。 …………………… 送走苏南在,走在街头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她伸手轻抚这点点湿润冰凉,让她不禁想起王铃铛女士来。 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她过的好吗?以前每到下雨的时候,她都念念叨叨的站在雨里拿个符咒晃啊晃,说是给她求平安,让她进屋也不肯,就非要淋雨,气的她够呛。最后没办法,只能拿个雨伞等她把符晃完。她却连一点感激也没有,愣说她影响她和雨神联络感情了! 也不知道这里下雨那里会不会也是雨天,有没有人给她打伞! 忽然,脚下不稳差点跌进水坑摔个狗啃泥,只顾着想王铃铛,竟忘了看路,还好有人拽了她一把。 一抬头,竟是柳金狼。她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知道她去见苏南在了,等在这里对她兴师问罪来了! 天啦噜不敢想。她全身的汗毛立刻竖起来,惴惴不安。 “出门也不知道带伞!”他冷冰冰的瞧她,竟是不满。 “你不是也一样没带!”她没好气的回他,也不知他在这雨中站了多久,衣服都淋湿大半了,头发上也尽是雨滴。 他抬手把胳膊上的军帽给她带上,哪哪都湿了的他,这帽子却出奇般的干爽。 芳珍戴这帽子整整大了一圈,一走一晃,没走几步就要伸手扶一扶。雨滴渐渐落在她的手背,军帽上,可再也落不到她的头顶。 “只是借你的。” 他依旧没好气的冷冰冰,可是芳珍的心头却被一股暖流充斥着,久久不能散去,即便这雨水落在皮肤上被风一吹冷的打颤,她心头暖漾不息。 她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他停她停,他走她也走。 他回头看她,她翻眼:“这帽子太大了,总是掉,真烦人!”。 他生气,向下拉一把帽沿,她的头立刻就被这宽大的帽子套进去,眼睛也被遮的瞧不见路。 ……………… 快进小洋楼的时候,虎斑开车接他去堂子,他一只脚迈上车却又下来了,芳珍以为他是要军帽,便摘下递到他手上。反正也到家门口了,这个也用不上了。 他依旧站着,半晌淡淡开口:“苏南在有处女情结,你若是爱上他,最后结局就是弃妇!。”说完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芳珍听到苏南在的名字时瞠目结舌,原来他都知道!知道她去见了苏南在!可是为什么,他尽然没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