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手,我看到了一间小木屋。这种小木屋我知道,是登山爱好者自己修的,方便往来的人休息,里面有食物和水。
“咱们进去休息一下吧!”于是我们偏离了航线,向小木屋挺进。当初张雷还带我在里面休息过,我还调侃这些人真有闲钱,结果现在我成了受益者,看来过头话真的不能随便说,容易打脸。
走到近前我们才发现,原本独立的小木屋,四周却被简陋的的树枝围了起来。该不会有什么人住在这里吧?我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
董怀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同样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便拉我快走。
“不要节外生枝了,赶紧到山顶去吧。”
我也正有此意,转身便往回走。
突然,一声裁断树枝的声音传来,我警觉的回头去看,正看到一个人影迅速藏到了小木屋旁的栅栏后面。
不好,有人!我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还是正面刚比较好,小晴就是个例子。
于是,我重新折返回了小木屋,掏出了手枪。董怀民见状,又紧张起来,但是这次他没有退缩,紧随其后。
“出来!我看到你了!”我举着枪,瞄准刚才人影出现的地方。
没有反应,我继续喊道:“再不出来,我可开枪了。”
还是没有反应。
“我枪法不准,万一没把你打死,打了个半残,等复活者过来,活活把你啃了,是不是不划算?”见恐吓不行,我便开始游说。
“小成?”
有人叫我的名字,不是董怀民,他正在我的身后。树枝栅栏后,一个人举着双手走了出来。
虽然跟我一样,面前的人蓬头垢面,我却也一眼便认出他来——不是张雷还能是谁?
我有些恍惚,感觉在做梦,耳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直到张雷举着手走到我的面前,开口说话,我才反应过来。
“小成,把枪放下,别走火了。”
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对的张雷就站在我的面前,他满身泥污,头发也是乱的像鸡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刻,我却控制不住我的泪水。我直接上前,一把抱住张雷,张雷也紧紧的拥抱住我,还使劲给我的后背来了两下。
终于,我和张雷冷静了下来,他带我们回到了小木屋。两个人把彼此这二十多天的经历大概交换了一下,都不胜唏嘘。
“我以为你们全家都全身而退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跟张雷是大学四年的好友,无话不谈,跟他我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只能说,我们太天真了,以为有钱有人脉就是人上人,就能比别人多一些机会。实际,灾难来临,没有人可以有特权。暂时的保护,仿佛温水煮青蛙,让我们还没有机会反抗,就束手就擒了。”
我有些不懂他的话,但是接下来他的讲述,真的让我深深的体会了什么是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