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全部烧死！对，你干的没错！”

她的面具没了，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癔症，眼眶泛着血红，嘶喊的声音也变得更大。

关小小愠怒的吼了一声：“离开她的身体！”

邪祟像是听到了不可饶恕的话，怒火中烧猛的冲上来紧紧捏住金锤的手柄。

它用莫理的脸死死贴在关小小面前，表情狰狞扭曲。

“不可能！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是多么好的人啊，我等了一千年才等到她放我出来。”

“只要这里全部烧掉，我就会拥有新生，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关小小皱紧眉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把金锤从它手里夺过来。

邪祟邪笑一声，手起刀落，狠狠捅了关小小的肚子两刀。

最后一刀即将扎在她的心脏处时，刀刃突兀的停住了。

关小小喷出一口浓血，腿肚子打颤。

她眼里带着力不从心的怨愤和不甘，在鬼怪面前撑了这么久，早已是强弩之末。

但关小小不愿放弃。

“给——姑奶奶滚出她的身体！”

她捕捉到邪祟停下的空隙，大喊一声，仿佛是在调动全身的力量，完好的那条腿使劲踹了一脚邪祟的肚子。

邪祟被大力踹进火里。

她突然发出一声清澈的尖叫，在火堆里不停的打滚。

“啊！烫，好烫。”

关小小一怔：“莫理？”

邪祟是不怕火的，怕火的只有被火烧死的莫理。

关小小连忙忍着痛咬牙上前去扶她。

不料，关小小刚蹲下，还未碰她就蓦地被一把刀插中胳膊。

“快了，快了，马上就不烫了，等我杀了这些阻拦我的人，等我重获新生，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碰到火。”

“不要，好烫好烫……”

关小小嘴角的血一股一股往外冒。

她艰难低头，只见莫理那张脸仿佛被割裂成了两个人。

左脸癫狂可怖，右脸无助痛苦，像是有两个灵魂在她的身体里撕扯，互相争取主动权。

她蜷缩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翻滚，长长的墨发散乱不堪，黑裙吸饱了血，浓的像墨。

“关小小，杀了我，快杀了我。”

“我是罪人啊……”

“火，是我放的火烧死了我的学生。”

“我的孩子们……”

“是我放出了它……”

关小小拄着金锤艰难站起来，刀刃还嵌在胳膊上，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的莫理。

关小小之前许诺过莫理，一定要带她平安的出去。

可……被邪祟附身的莫理还是真正的莫理吗？

她必须要杀了莫理才能通关。

游戏制作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对，她不应该有罪恶感，这是游戏给莫理设定好悲惨结局。

现在，关小小只要按照剧本，轻轻一砸，一切都结束了。

她会回到现实，得到三千万，说不定下一个游戏还会碰到什么都不记得的莫理。

莫理只是一个轮回游戏可以随意调动的数据。

“莫理……”

关小小稚嫩的娃娃脸上面无表情，她双手颤抖的举起金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