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号码牌在黑暗里倏的亮起白光。
鬼目:“女巫请睁眼,您要使用毒药吗?”
孟轻竹下意识环顾四周,想去看今晚是谁死了,目光触及到一片浓稠的漆黑,才想起来游戏规则。
女巫解药用掉后就看不到刀口了。
孟轻竹嫌弃的抹掉滴在额头上的绿色粘液,猜测今晚狼人会继续追刀莫理。
第一天晚上是狄白守中的,第二天是她开了解药,今天晚上狄白还可以再盾一次莫理。
莫理明天还能报一次验人,压缩狼人的生存空间。
已经是第三天的夜晚,女巫应该撒毒追一下轮次。
但孟轻竹没有选择使用。
她凡事都要留一手准备,万一局势发生转变,这瓶毒很有可能是逆袭的关键。
窗外斗转星移,日夜更替。
玩家们还未等到游戏提示音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鬼目:“天亮了,昨夜死亡的是……”
一号妹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黏稠的血液顺着桌沿淌到地上。
她的脸,侧放在桌子上,眼睛瞪得很大,脖子上有一道锋利的豁口。
“昨夜一号死亡,从三号玩家开始发言。”
三号胡子大爷惊恐的捂着胸口,不敢再去看一号妹妹的惨状。
他死死瞪着莫理,眼珠血红,用力到脸皮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八号你昨天是什么意思?!我是平民,你怀疑我是伪狼?”
“二号被放逐没有发动技能,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她是个隐狼起跳预言家,给一号她看到的狼人牌发金水对暗号。”
“但现在一号死了,逻辑作废,她没必要隐狼起跳给一个平民发金水,让狼美人起跳不好吗?”
“第二种,她是个真预言家,八号是个自刀的狼。第一晚自刀,女巫没救人,恰好被守卫守中。”
“但这也说不通,八号是怎么知道女巫第一晚一定不救人而守卫会守自己呢?”
“但凡出一点差错,八号就会直接死掉,会有狼玩这么大?”
三号胡子大爷盘的第二个逻辑是个鬼故事,难度大到几乎不可能实现。
拥有特殊视角的孟轻竹却后背发凉,心里弥漫着后悔的苦意。
在局势最混乱之时,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是正确概率最高的。
孟轻竹的目光落在闭着眼睛的狄白身上,他是唯一的变数。
他在万福客栈那场游戏里,看到莫理就跟狗见着骨头似的,眼睛都发光。
拿着守卫的第一晚绝对会守莫理。
但莫理没有任何记忆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难道他们偷偷通了身份?
不可能,就算莫理是npc也不能违法游戏规则。
孟轻竹百思不得其解。
轮到她发言,她选择直接拍出身份。
“我是女巫,手上还有一瓶毒药,第一晚刀口在八号,我没救,第二晚刀口还是八号。”
“守卫昨天应该盾的八号,所以狼人外置位刀了一,一是平民走的。”
“三号的第二种逻辑不是没有可能成立,保险起见,我晚上把八号毒掉,包接包送。”
孟轻竹的发言时间结束。
她有意去注意莫理的反应。
莫理在听到自己晚上会被毒掉,泪水瞬间盛满眼眸,悲伤又急切的冲着孟轻竹摇头。
一点伪装的破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