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龟孙，再胡说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孙明大怒，抄着刀就上前掰陈聪的嘴。

陈聪双目赤红的瞪着他，打死不张嘴，嘴唇都用力到泛白。

孙明招呼一声：“兄弟们，摁住他。”

很快，几双手轮番上阵用力掐着陈聪的胳膊和大腿。

“啊——”

陈聪忍不住吃痛的叫出声，嘴巴才张开，舌头就被孙明用力拽住。

他凑近陈聪耳边，得意又讽刺的说道：“听那小妮子还叫你老师呢？这教书育人的就是不一样啊，有道德底线还怎么跟我们这些人斗？”

话落，孙明狞笑着拉开距离，手上的刀锈迹斑斑，一看就不快，这要是砍下来，疼痛简直难以想象。

他高抬起手，电光火石，手起刀落。

“啊——！”

一声粗壮的嘶吼声响彻整个院子。

可并不是陈聪发出的声音。

只见孙明突然被门外射来的一支利箭扎进肩膀摔倒在地。

“住手！”

一道威严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围在一起的村民们纷纷给那人让开一条路，表情都收敛了不少，每个人都得恭恭敬敬的低头喊一声方婆。

来人竟是昨日山神庙门口放他们进庙的老婆婆！

方婆婆旁边站着一个搭弓射箭的山神信徒，背后还站着十几个山神信徒。

“妈呀……”

劫后余生的陈聪后背都是汗，狠狠咽了几口口水。

差一点……

刚刚他真以为要被砍舌头了。

“老太婆，你不去庙里守着你的山神跑这里来捣什么乱。”

孙明躺在地上捂着肩膀，痛到表情扭曲，利箭的尾羽很快被鲜血染透。

“他们杀了王村长，我在这为民除害，碍你什么事了？！”

他爬起来啪一声折断箭尾，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虚伪。

方婆婆敲了敲拐杖，睨了一眼地上的两半脑袋，冷笑一声：“为民除害？就凭你？”

“这狗东西死得好啊，我还嫌他死的不够早，是山神仁慈，让他多活了两年。”

听闻这句话，孙明怒火中烧，抄起刀就要砍了那老太婆，结果被旁边一个男人眼疾手快的抱住。

男人跟孙明是一伙的，他小声道：“孙哥，使不得啊，真打了她咱就不占理了。方婆干了几十年的大夫，治了多少乡亲，你动手他们肯定不愿意啊。 ”

果然，附近的村民听到方婆如此冷漠的话都没什么反应，不像之前听到陈聪这几个外人杀了村长那么愤怒。

方婆医术高明，碰到付不起药钱的病人还会免费治病，几十年来附近的村子没人不知道方婆。

要不是凭借方婆的名声，附近村子根本不会借给他们粮食和河流的使用权。

这三年来，阿麦村收成严重下降，吃不起饭的乡亲们几乎都靠附近的村子接济。

“明哥，有鬼啊！”

这时，屋里的豁牙男人哭叫着跑出来。

孙明一瞧他满头是血，登时吓了一跳。

场面逐渐失去控制，方婆婆和一众山神信徒站在旁边压迫感极强。

孙明不得不臭着脸带着人离开，临走时还不解气踹了陈聪一脚。

陈聪：“？？？”

附近的村民也都被方婆婆的人遣散。

危机解除，陈聪松了口气，这一歇下来腿肚子都在打颤。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