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董你,你被太太骗过吗。”
季川有点子站不住脚,他是成也在嘴败也在嘴。
“嗯。”
宁谌微微侧目,敏感捕捉到烟蒂未完全熄灭的猩红,
唇上和指腹间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良久,眉眼挑笑,
“失.身算吗。”
什么什么?
季川一时没话,打量了男人好几眼确定他没听错,
还失身算吗,确定不是占人家便宜吗,
听他这口气看他这神情完全就是上赶着的架势嘛。
他转念间目光所及之处便是自宴会厅出入的那一行身影,表情转了转,一副正经口吻,
“宁董,您之前让我查海河的实际运营状况我就从许海峰这厮入手了,别的暂时没什么发现,倒是发现这许青峰是四季春常客,不过他三番五次的出入四季春,表面是去花天酒地真正的意图却是为了募资。”
宁谌轻轻扬眉,盯着桌前那杯盛满酒液的高脚杯,目光里折射出的光线却是比酒液还要浑凉,
“怎么,有地下钱庄?”
听似疑问的语气实则肯定。
“您都猜到了,”
季川语气顿了顿,一五一十的继续补充,“他们主要是通过民间放贷和换汇牟利,放高利贷是宁昌城在一手负责,至于跨境汇款和其他资金结算业务——”
“至于换汇,金阳资本在这方面是老手,”
听闻宁谌接着他的话出声,季川面上惊讶了下,他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费时费力地让他去查,
“如您所想,狄家确实和四季春那边有联系。”
他思前想后还是憋住了心里那几句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狄子威和太太之间是有故事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事太太知道吗。
“不是我猜到了,而是物证就在眼前。”
宁谌眉头攒着股怒意,情绪难辨,
就算是捕风捉影,总能捉到蛛丝马迹。
季川循着质感冷硬的萤石桌面匆匆一眼,便是那杯在他手里晃动的红酒。
不过眨眼的功夫,暗红的酒液便顺着杯沿顺流而下,杯口朝下缓缓淌了一地,在他的注视下地毯融为一体,
“既然是放贷那就必定有坏账的风险,钱出去了收不回来自会有人急眼,”
宁谌将杯底残留的那一小口一饮而下,徐徐出声,“你这段时间盯紧宁昌城的动向,金阳资本那边交给王叔。”
“王叔?他能做什么?”
让他一个开车的去和那些鬼精鬼精的老家伙斗智斗勇,那不是小鸡仔擅闯龙潭虎穴吗。
季川绝对没有瞧不起老头的意思,默默应话,”狄家的一群豺狼虎豹不得把他扒的骨头都不剩,临了临了还整个晚节不报。”
“宁董,好久不见了不是——”
奉承的声音渐近,
宁谌将自然交叠的双腿放下,起身经过他身侧时低了声,
“老本行,去当司机。”
季川哑然失声,不愧是资本家,真的很会榨取剩余价值,循环利用资源啊。
不容他多想,那一行人已经来到眼跟前,
“宁董,原谅许某招待不周,听说宁董你来安林,我可是特意第一时间从集团赶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