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宁谌身体向后仰去,手肘撑在高椅的扶手上,神态有些慵懒。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那样沉闷沙哑,顾妍被激的下意识想去缩脖子,
乖她虎牙还不够锋利,要不让早就对准他动脉的位置有所动作了,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只是我不善于在别人面前展现罢了”
她膝盖弯折,跪抵在他腿间,抬手按住了他领带的领结,乌黑的长发滑落在他的肩头,肆意慵懒,
“和谁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对你这样。”
男人眼帘微低,颜色很淡的薄唇扬起了弧度,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他一手摁灭烟蒂,猛地将她揽进怀中,
外表能装出沉冷,内心却掩饰不掉,
她低呼了声,又被他浓烈滚烫的气息封住唇,力道重的那样紧密,
“教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把你教出来,是我活该吃苦头。”
耳廓的吐息愈发浓重,透着股情动后的轻佻和逗趣,顾妍失了呼吸的余地,
早就溃不成军。
她在傅家做童养媳的那几年什么装傻讨巧的样子没有过,凭借口头那几句讨好傅家一众老小的时候她甚至也会笑出声,
虽然不是发自肺腑但起码是笑着的,为了生存,为了早日有一方自己的立足之地,内心起码是有盼头的。
可最终变成了被迫去讨男人的欢心,她会犯恶心,起码过不了自己作践自己那关。
于是她拔腿就逃,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只是她没想到,她侥幸逃脱,总有人触霉头般的替代她的位置。
这么多年,有些事像一只插销,死死地别在心门上,
生锈了之后,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合不进去。
“认栽吧,谁还没栽过几个跟头呢,你说呢宁先生。”
从言语里抽神,她嫣然含笑,在他规整的领结上停顿一瞬,一下抽了下来,
“什么都别想了好不好,今天好好休息。”
这句话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他笑的更浓,抬起手,手指轻拭她的唇瓣,转而捏起了她的下巴,稍稍用力,迫她与他眼眸相对,
“我想想怎么伺候好你。”
顾妍感觉自己手指在抖,在颤,饶是清醒也止不住的想要沉沦,
一点也不像自己。
“这么看,太太不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她还没准备好将一个遍体鳞伤的自己重新剖给他看,
因为她自己也是她好不容易拼拼凑凑才重组起来的。
顾妍心中一凛,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的弦外之音。
她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后背紧紧抵着真皮沙发,一丝丝冰凉的触感也叫醒不了已经熔化的理智,
算了,她也认栽了。
沙发上的书被推落在地,扉页要翻不翻,
‘你了解我所有的黑暗面,我不需要假装自己是圣母白莲花,
你也不需要有一个光明骑士的既定人设,
谢谢你出现在我都生活中,让我所有的邪恶得到安放。’——乱世佳人
水漫金山,直到天彻底大亮,
顾妍人终于醒了,
却也是彻底没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