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猛然放大。

“申鹤！”

露曦的声音在耳边出现，申鹤微怔，朝声源处看去。

“叮—”

露曦捡起一柄失去主人的长枪，替申鹤挡住了一只魔物的偷袭。再次目光相对，露曦的眉梢因为生气而紧蹙。

“你在干什么？”

“我不想看见他们死去了。”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露曦摇头，挥舞着长枪，解决了一只偷袭两人的魔物：“这是战场，不可分神！”

扯起申鹤的手臂，露曦运气，带着申鹤离开了最前线。

营地，申鹤看着露曦气鼓鼓的样子，移开视线一阵心虚。

露曦找到了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申鹤坐下，颇有一种要长谈的意思。

申鹤率先开口：“当一个旁观者，很难受。”

“我知晓。生命在眼前流逝，太过残酷。”

露曦眼神无奈，她移开视线，手背撑起下巴，看着空旷的营地：“就在你跟着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我被托付了。”信纸在干燥的风中沙沙作响，申鹤摇头，垂下眼帘：“依旧无动于衷，我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申鹤....你被这里的肃杀之气影响了，深呼吸，冷静些好吗。”

明明你自己也不冷静。申鹤咽下了这句话，因为露曦握住了她的手，手被紧紧的握着，颤抖的感觉传来。

“这样安心些，是吧。”

下一秒，申鹤将她紧紧抱住了：“这样更安心。”

露曦吸了吸鼻子，抱了回去，感觉眼睛有些热：“嗯。这样...倒是很久没有了。”

不久后，两人分开。露曦起身，俯下身子撩起申鹤遮住一只眼的刘海。短短几日，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不要自我怀疑，也不要悲伤。无论拥有何等力量，这双手也只能握住两人。”露曦拉住了申鹤的双手，沉下了眼眸：“这道防线后就是璃月港，那将是更多更多的人。”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注意安全，我得去主帐了。”

这人的内核依旧是柔软温暖的。目送露曦离开后，申鹤轻笑一声自己拨了一下发丝。

想做的事情吗。

她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奔赴战场，不再犹豫。

以申鹤的身手，这些魔兽根本不是对手。麻烦的是，无论杀多少，都会被地下新涌上来的魔兽填补，数量丝毫不见少。

鏖战近再一日的日出，申鹤从战场撤下，进行短暂的休息。

说起来，露曦呢。战场上也没有看见她的灵力光辉，难道还在主帐里吗。

申鹤掐诀，清去身上沾染的血污后，往最大的那处帐篷走去。

还没怎么接近，她就听见了露曦生气的声音：“......我是不会同意的！”

“您这反应....看来，那位夜叉大人所言非虚，您确实有这样的本事。”剪影中，总教头身子低了下去：“请仙君成全。”

“凡人怎可与仙人之躯相比较。荒谬！”

一旁的方士顺了顺自己的袖子，苦笑着摇摇头：“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只怕连反击的兵力都没有了。”

“......”

里面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露曦慢慢开口，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把后果告诉行动的所有人。”

“自然。我会保证结果是出于他们自身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