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娇没想瞒着,不过未预料到母亲这么快就来了。
她不顾上官千羽的阻拦,站起身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女儿有错,毁了宴席也害家人担心。”
抬起头对视上母亲温柔的眉眼,她复而坚定的说:“但女儿不悔。”
“此番试探与女儿梦境中的宋启睿一模一样,他不过是披着和善外衣下的恶狼。若不尽早揭穿,来日祸连家族。”
“今日若当真是我,家族蒙羞,家人伤心,女儿也永远无法得偿所愿。那我情愿一头撞死!”
上官千羽看着女儿眼里布满愤怒与怨恨,心似被狠狠揪扯起来。
自是明白这事的要紧之处,心疼她受的委屈,于是赶忙将女儿拉起来。
她安抚的拍了拍女孩的手,劝慰着:“娇儿,你没有错,娘不许你认错。”
上官千羽伸手理了理女儿的鬓边乌黑的秀发,言语间难得的染上了几分颤抖:“娇儿,娘信你。梦里一定很害怕吧,想来是娘也没能护住你吧。”
“错的是他们,存了这样的龌龊心思,就该嚼碎了咽肚里,居然妄想染指我的女儿。”
“娘教你善待他人,知礼谦逊,不是叫他们好欺负的。我的娇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不是他们配得上的!娘就是死,也会护着你。”
虞文娇感知着母亲身体因发怒而颤抖,又因心疼自己而落下泪来。
这让她连日以来筑起的保护墙,瞬间崩塌。她怕无人信自己,也怕重蹈覆辙,日日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松懈。
可面对母亲的话,她所有的防备惨遭瓦解,再难控制自己。
她应声扑进了上官千羽的怀里哭道:“阿娘,娇儿疼。”
听到女儿的话,上官千羽的心像针扎一样,揽过女儿的肩安抚着:“娇儿乖,有娘在,不害怕。”
待她稍稍冷静下来,上官千羽本想说出派人去王家查探回来的消息,不料兰月突然叩门。
虞文娇从母亲怀里出来,抬手擦了擦泪,哑着声音:“进来吧。”
兰月进来行礼后, 担忧着看向自家小姐:“侯爷正责罚大人,吩咐了府兵包围祠堂,不准任何人靠近。”
闻言,母女两对视一眼,都觉出了不对劲,虞文娇愈发内疚,又担心父亲平白承受祖父的雷霆之怒,便随意收拾了一下,往祠堂赶去。
祖父的手下都不敢拦她,只能放行进去。
上官千羽拦住了想要开门冲进去的女儿,让她耐心听听缘由,再寻机会进去。
隔着一扇门,便听见屋里虞安拍案的动静,愤怒又响亮的指责声传来:“你是有天大的学问读到狗肚子里了,饶是教出这样的孽障!”
“我将偌大的侯府和娇儿托付到你身上,你满脑子的学问,连这么大的事都未有察觉,还把人日日带在身边!”
虞易风心乱如麻,他很是后怕与自责,也没辩驳,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是儿子的错。”
虞安眉宇深皱怒道:“我要你一句错又有何用!”
“我且问你,今日林中受辱的如果是娇儿,你是要如何!是将她立马塞进你那好学生的院子,还是将她打死,以正家风!”
虞易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听到最后那句话,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大声喊着:“爹!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