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了佛寺,环境清幽。
香炉中升起袅袅轻烟,于寒风中升起,又渐渐消散。
虞文娇跪在殿前,无比虔诚,不似上一次絮絮叨叨的样子,而是多了些许沉稳:“神佛在上,信女祈愿,护佑霍文景此一生,平安顺遂。”
礼佛结束后,虞文娇才迈出殿门,抬眸撞入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眸。
空无大师手持念珠立于殿前,风雪落在他肩上似仙露明珠:“姑娘,又见面了。”
虞文娇缓步走上前,行礼问安:“见过空无大师。”
一双看破人心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其中神韵。
空无嘴角含笑,眉眼温和:“上次一别,已有多时。姑娘恩德,名扬天下,老衲深感敬佩。”
她在台州的事,被诸多人传颂,没想到都传到了佛门之中。
虞文娇颔首道:“大师言重了,小女只是随心而行。”
空无敛起笑意,眉眼却依旧温和:“与姑娘有缘,这次便再赠你一言。”
“树大招风,暗箭难防,恐有性命之忧。行于深宫,立于人前,方可不败。”
话落,空无大师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前看着认真听教的小姑娘一笑,语气沉缓:“此一别,怕是和姑娘再难相见。我受故人之托,到此相见,如今功德将成,往后如何走,还得看姑娘自己了。”
故人?
空无大师与祖母和师父是故交,能够托付的怕只有他们。
祖母离世多年,难道是师父?
可为什么在台州时,师父什么都没有说。
原本一团乱麻的虞文娇,现在更愁了。但她明白,大师窥见天机,不能说太多,怕是会遭反噬。
故而,虞文娇朝他拜行一礼,目送那袭白袍隐于风雪之中。
转身时,霍文景神色凝重地看着她道:“性命之忧?”
“娇儿,你有事瞒我?”
他步步紧逼,让虞文娇陷入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她眼神躲闪着,深吸了一口气,想着随便找个由头忽悠过去。
不料正巧被兰月匆匆一言打断了。
“小姐,那名女子叫阿七,现在已经醒了。”
虞文娇侧眸去打量霍文景的反应,见他始终看着自己,心里的苦闷感稍退。
她低声问道:“你不去看看?”
这一番操作,属实是让霍文景摸不着头脑。
他皱眉不解,朝虞文娇走近了两步,俯身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与我何干?”
虞文娇不想说自己心里醋的要死,毕竟方才霍文景也没怎么瞧那姑娘。
思来想去她推开了霍文景,跟着兰月一起先去看那名女子。
迈入寺庙后院的厢房,阿七蜷缩在被子里,在见到虞文娇时还有些许瑟缩。
面对兰月端上前的热茶,她怯生生的说道:“多谢。”
虞文娇见她这副样子,难免心生怜悯之意,奈何不等她发问,女孩便失神打翻了茶盏。
只因她瞧见了日思夜想的男子。
在看到紧随虞文娇身后的霍文景时,阿七泪如雨下的喊道:“公子,阿七终于找到你了!”
话落,周遭除了她的抽泣声,再无其他声响。
霍文景惊的眼睛都睁大了,脱口而出:“找我?你在口出什么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