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应,上官瑾钰就匆匆下了马车。
外头已是吵得不可开交,车夫上前理论:“你横冲直撞,险些伤着我家公子,没要你赔钱就不错了。你还有脸朝我伸手索取钱财!”
男子低眸,没在阴影中的脸阴沉又贪婪,令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我不管,你们撞着我了。我现在浑身难受,不给我银子,你休想过去!”
原是个碰瓷的,趁着夜深人静,官府还未开门,出来找点快钱。
车夫啐了一口,破口大骂:“什么破烂户,天子脚下还敢来讹钱。我们马车走的不快,更何况已经勒马至步,你自己跌至地上,还要我们给钱!简直荒唐!”
上官瑾钰听的明白,他出来时,便见外面距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跪倒了一名男子,瞧着邋遢了些,但估摸着已过而立之年。
他跪在地上,很是凄惨的样子,仰头望着上官瑾钰。
贪婪的目光打量了一圈上官瑾钰,瞧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随手打发的银钱,都够自家用上好些时日了。
男子眼尾带着一抹红,眼睫湿润,像是卑微至尘埃,祈求着旁人的怜悯。
“小人并非故意,求贵人可怜,赏些钱给小人治病吧!”
话落,他还嗑了个响头,又朝车驾之上的贵人投去渴望的一眼。
见没有响动和反应,男子又猛的嗑了一个头,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小人受伤了,家里还有年过六十的老母亲和襁褓中的孩儿需要养护,求贵人放小人一条活路吧!”
然而,上官瑾钰依旧维持着高高在上的样子,面不改色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此话一出,男子先是一愣,然后面目扭曲起来,顺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
俨然一副大不了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车夫在他旁边骂的直喘气,也不见他有半分退让。
上官瑾钰漆眸暗下,嫌恶地看去:“你有手有脚,大可在皇城里讨生活,却想用不齿之法,不劳而获。”
男子漠然收回视线,还是横在地上:“我不管!你们撞了我,就要给钱!”
宋时玥闻声也出来了,略带担忧的看向上官瑾钰冷沉的目光,她也听了个大概,这男子就是故意为之的。
按着她自己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妥协的,但这世家大族的男子,大多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不屑于争论这一点钱财,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可这性质毕竟不同,一个是伸手来讨,你随心而给;一个是逼迫耍贱,从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差别。
宋时玥正想劝他不要给钱,就听上官瑾钰不屑一顾道:“我生平最厌恶别人的威胁。要钱的话,便让官府来取。”
“上马,若是不让,就从他身上碾过去。死了,我赔。”
男子未曾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冷漠,望着上官瑾钰拂袖而去的样子,心里一阵寒凉。
说他小气,杀了人倒是愿意赔。
说他大方,连一个铜板都不给。
眼瞅着这人不是能得罪的,死了可就是什么都没了,他一时间心里慌的不行。
车夫得了自家少爷的话,也不愿再理会这般小人,快步跳上马,预备着驱车离开。
“听见了吗?待会儿踏成肉泥,可别怪没提醒你!”
轻拽缰绳,车夫驾着快马就往前冲。
男子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翻滚在街边,还是命要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