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来给小郡主送东西来的。”
“什么?”澹台元序回应,没有打算深究此前的疑惑。
她接过展开。一行略显洒脱的字迹映入眼帘,虽写的豪迈,但看落笔匆忙,可见写下信的人在写信之时处境似乎不太好?
“是燕昭公子的小厮偷偷塞给我的。”
不用谢兰时解释,澹台元序也已经看得出。
因为展开的信纸上只有两句话。
“澹台元序,我为帮你可谓两肋插刀,舍生忘死,你得救我。”
写信之人略显浮夸,更是没有大梁人常喜欢在信中开始添上几句的寒暄,反是直接了当。
“他怎么了?”
“因为提亲那事,相爷应该是为此动怒,行了家法,还将他关了禁闭。”谢兰时解释,他们都知道其中隐情,知道丞相如此做的原因。
澹台元序哑然,旋即沉默。
“小郡主打算怎么做?”
“他的确是为了帮我,但是要我说服丞相?怕是救不了他我自己也得再搭进去。”小郡主轻叹一声:“看来只能请圣上开口了。”
“在下却觉得,如果圣上开口,燕昭公子恐怕更惨。”
二人相视一眼,均是有所明悟,若是陛下开口,相爷必然知道燕昭公子这是偷偷搬救兵了,不知悔悟,还一犯再犯,不怒才怪。
而圣上纵是天子,又怎能过于逾越插手臣子家事,为此,小郡主满脸愁容。
“这件事交于我吧。”
“你有办法?”
“小郡主且看。”
“……”
……
定北王爷领军南下已有月余,梁军浩浩荡荡在荆州与南疆拉开战线,将士以鲜血与尸体为大梁的百姓垒起安乐的城墙,隔断战火与风沙。
时至今日,边关捷报不断从南面传来。
首战告捷,大梁一胜,敌军损失三千精锐,被俘七千八百余人。
大梁百姓为此欢呼喝彩,只称定北王爷威名仍在,然而当捷报传回京中,落入澹台元序之手时,这位小郡主却只有凝重神色。
这只是两年后大梁与南疆打响的第一仗,只是开始,仅凭一场不能断定所有战局。
她自也看得出,父亲虽然胜了,但这场胜的甚是艰难。
并非因为定北王爷在京中安逸两年,领军已不如往昔。
而是……
南疆此番领军的是屈突不驳。
……
京中华灯初上,弯月挂梢。
今日已经是天子传出身中绮罗花之毒的第三日。
藏在在深处的暗流开始蠢蠢欲动,明处暗处已不知多少目光落在宫中那座辉煌宫殿之上。
琉璃青瓦,亭台水榭,长乐宫外的屋檐下,太医院院首站在一众太医之间,眸光晦暗不明。
直到那一抹兰青映入眸子,其略显混浊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清明。
花易落没有任何停留入了天子寝殿,澹台元序提一盏纱灯等在殿外,微风轻扬,小雨倾斜,可见朦胧月光,而她藏在大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