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案边是侧头沉沉睡去的谢兰时,男子身上盖着一件狐裘,屋外脚步声响起,不等白芜荑敲门,澹台元序便已经开门出来。
“小郡主,你们……”
“谈了一夜,他暂时睡下了,别打扰他,芜荑你去柴房让人多备一份午膳,等我从武场回来。”
“好。”白芜荑应下,目送澹台元序离开。
女子站在屋檐之下,微微侧开一道门缝,看到了身披狐裘趴在桌案之上的男子身影。
“小郡主的狐裘……”白芜荑轻声喃喃,不久从书阁外离开。
等到谢兰时再次醒来之时,看到了就是满桌的草纸。
他们昨晚聊了很多,男子起身揉了揉眉心,察觉到了肩上有事物滑落,他侧头看到了披在身上的狐裘。
他起身放好狐裘,走到院中,此刻已近晌午,云松庭中却空无一人。
男子折返回书阁,开始收拾散落在桌子之上的一堆草稿。
谢兰时看着压在最地下的那一张名单,出神间,身后有声音响起:“终于醒了?”
听到声音,谢兰时转头看到了悄无声息到此的身影。
澹台元序靠在门边,浅笑,谢兰时看着一身便衣,手上还绑着护腕的小郡主。
“刚醒不久,小郡主这是刚从武场回来?”他看着澹台元序的脸色,并没有太过明显的疲态,更是在一夜未眠之后,又去了武场。
“没想到在下身体还不如小郡主一个女子。”
澹台元序微微耸肩:“你身上有旧疾,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勉强了你。”
“走吧,先不用回元和院了,午膳我让人多备了一份,随我来吧。”
“好。”谢兰时应下。
谢兰时在云松庭留了一夜,午膳也是在小郡主的庭院中,对于此事定北王府下人之间难免有一些传言,但不过只是感叹小郡主与以往的不同,一直以来看上去雷厉风行的郡主终于像是一个平常人,真正在意的只有白芜荑。
她站在回廊之上,看着不远小阁楼内相谈甚欢的两道身影,此刻的小郡主与以往她认识的完全不同。
出神间,一个下人停在其身侧:“芜荑姑娘,鸿雁传书,似乎是给里面那位公子的。”
闻言,白芜荑垂眸,看到了被递到手中的书信。
兰时,亲启。
她注视了一会,抬手:“待会我拿给谢公子。”
说完,送信的下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白芜荑疑惑转头:“还有什么事吗?”
话音落下,只听后者开口:“您午膳似乎还没有用过。”
听闻,白芜荑下意识回应:“没心情。”语气略显颓废、惆怅,而送信的下人显然惊讶于她的语气。
女子侧头轻咳一声,化解寂静的局面:“不必在意,是有一些心事。”
“你去忙你的吧,我去送信。”
白芜荑收好传书,较忙离开。
小阁楼内,两道身影坐在窗边,澹台元序垂眸看着铺在桌案之上的纸张:“昨天我去盘问,抓下来的人,只有一个透露了身后雇主,要求将易落带走。”
她指了指名单之上的人:“便是这位了,当朝兵部尚书。”
“在下记得,他与祁王似乎有些牵扯?”
“的确。”澹台元序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