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听说,昨夜采血官登了他们的门了。”
男人们彼此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可得到消息了,说是他们府上的九姑娘被送去了神庙卫,才五岁哦,大家要不要尝尝鲜?”
“得了吧,太贵了,哪里轮得到我们,哈哈哈,赶紧的,吃完了去干活,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姬南初吃掉了最后一个包子,喝了最后一口冰酪,利落地起身。
桑树赶紧把没有吃完的包子装起来,追上她:“二小姐,刚刚他们说的采血官是什么?还有神庙卫?”
姬南初摇了摇头,两人牵着马慢慢地往姒宅而去,可是,当两人停在姒宅门口,看着一少年正拿着斧头砍着那扇朱漆大门时,刚刚在食铺听到的话瞬间具像化了。
真的有人在砍自家的门,那么,那个五岁的九小姐也出自姒宅?
姬南初记得这个少年,昨夜姚子青喊他小舅舅。
门口围了一堆仆从,却无人敢上前,少爷这是真的疯了,谁敢上前找死啊。
“公子,夫人醒了,请您过去。”抱琴是姒云的贴身丫鬟,满脸忧愁,几步上前,一把按在姒博君的手腕上,几乎是面带乞求地说:“姒氏的仆人都看着在呢,您别闹了,您这样,夫人以后怎么做人?”
“抱琴!”终于看到一个熟面孔了,姬南初迈上台阶。
抱琴顺着声音看去,见是南初,立即迎了上去:“您真的来了?小姐说您来了,夫人还不相信。”
姬南初的目光落在姒博君身上:“出了何事?”
抱琴愁得叹了一口气:“我带您去后院吧,让夫人跟您说。”
姬南初点了点头,指了指桑树:“你让人安排一下,让他先休息!”
“好好好!”抱琴立即招了两个仆人过来:“你们先送这位小哥去休息,再把马送去马厩,好生喂养。”
安排好了桑树,抱琴就领着姬南初往后院去,一路上忧心忡忡:“昨夜采血官和神庙卫都登门了,夫人吐血了!”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哪里还瞒得住,抱琴也是愁得不行。
“严重吗?可请了大夫?”
“嗯,大夫已经瞧过了,说是夫人长久郁结在胸,这血吐出来了也好。”抱琴眼中的忧愁却一丝都没有散去。
“采血官和神庙卫是什么?方才我也在街上也听到过,为何姜氏和姚氏都没有?”姬南初出声询问。
昨夜神庙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只怕姚氏和姜氏的仆人也都知道了,抱琴都不敢想,日后,夫人要如何做人,他们这些人,真的是完全不顾女郎们的死活啊。
抱琴知道这位姜家二小姐的本事,便没有隐瞒:“我是少时被夫人买回来的,那时,姒氏就有神庙卫了,卫下设采血衙门,每年每户都要派一人被采血,那时,采血不分男女,男子女子都可,后来,不知怎的就只采女子的血,甚至只采处子血。”
姬南初眉头紧锁:“采血?为何要采血?”
抱琴摇了摇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姒氏的辛秘,姒氏众人讳莫如深,外人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