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笙不说话了。

方时序心想好歹能听明白话。

*

卫生间里，方念鼻尖全是恶臭，甚至感觉那些污水顺着鼻腔和嘴巴缝隙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不敢挣扎，他一动，赵宇笙就会打他。

那拖把从他脸上被拿起来时，他冲到马桶前疯狂呕吐着，直到胃里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绝望地看着赵宇笙。

赵宇笙：“感觉怎么样？这就是你曾经想让别人尝到的滋味。”

方念声泪俱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未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就当我老子我惩恶扬善吧，毕竟之前你也是这么夸我的。”赵宇笙一脸理直气壮地把方念拽到洗手池粗鲁地给他洗着。

“方念，你当初把老子当你的狗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么一天？”

赵宇笙把洗了几把，感觉冲干净了，就把他从水里拎出来：“洗干净了啊，别指望到处跟人告状或者黑我。”

他转身往外走，顺便拍了拍站在厕所门口，刚刚赶来的满脸惊愕的章望非：“哥们，怎么才来？”

章望非住得那么远，又不敢打车，倒了三趟公交来的。

但他羞于启齿，狠狠地甩开了赵宇笙的手：“关你什么事？”

“多少还是跟老子有点关系的，你真以为自己追到了男神，其实不过是另一个替补的狗腿子罢了，和老子一样。”

说完，赵宇笙又拍了拍章望非的肩膀，转身走了：“咱俩当初也算关系好，你早点醒吧。”

方念从洗手池前抬起头，脸色惨白，疯狂地咳嗽着，看到章望非眼泪瞬间下来了：“望非，望非……”

他挣扎着扑进了章望非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章望非死死搂着他，脸上满是心疼，尽管那心疼带了一丝疑惑，但他最后还是选择紧紧抱住他。

“小念别怕，我来了。”

方念整个人蜷缩在章望非的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是方时序，是方时序让他这么干的！我，我要方时序死！！！要他付出代价！！”

但半晌，他却听不到章望非的回应，他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非，你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你也站在方时序那边？”

章望非看着他的样子十分心疼，从怀里掏出纸巾给他擦去了脸上的水渍。

“小念，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跟方时序没有关系。”

他刚刚到教室已经听同学说过了，方时序根本就没有要求赵宇笙做什么，甚至还说了不要赵宇笙玩欺凌同学这种事情。

是赵宇笙一定要这么干的。

方念却疯魔了一般说要报复方时序。

他不禁在想，过去的几年里，有关于方念对方时序的描述，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

方时序坐在车里，靠着后座睡着了。

车停到了巨海门口，后车门被打开了，陆白远坐了进来。

刘舫回过头：“陆总。”

“嘘，”陆白远道，“别吵醒他。”

刘舫默默闭上了嘴。

确实不能吵醒。

这几天方先生躲陆总跟躲炸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