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叹气:“钱还是来的太慢了，想当年……”他停住不再说了。

小春知道，他肯定想说以前去黑市卖猪肉的情况。

那时一晚最少卖一只猪，不用票，一斤猪肉可以卖到一块多二块钱，一只猪二百多斤，他和母亲一晚能赚几百元。

而且据说他还去深山里找那些山里人低价买野猪，当猪肉高价卖出去。

可惜德不配财，放开后，高调的父亲被一些衰人盯上。被哄说做什么什么生意就骗去了大半身家，然后跟人赌钱，又上套输光了剩下的。

唉，现在知道赚钱难了，知道低调了。

小春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看母亲的笼子织成怎样。

在厨房透出的昏暗光线下，门口的母亲已经把竹皮剥成细细的长条，把竹骨切成五十公分的样子。

母亲看见小春出来，她指指竹骨说:“这够长了吧？”

小春说:“差不多吧，黄鳝能够进去就可以。”

母亲开始用竹皮围着竹骨编织了起来，很快织了一个的筒形笼子。母亲说:“这么小，收口有的难。”

小春看了看说:“平收，我们把尖嘴筒做大一些塞里面去，把尖嘴筒和筒身绑一起绑紧点，不让黄鳝爬出来就行了。”

小春所说的尖嘴筒是用竹片编织成锥形，然后尖的一边留长一点的竹片，这样竹片会互相交叉，把口挡住，外面黄鳝可以进来有弹性，但是里面就交叉封住不能出去了。

母亲说:“那就这样做，快很多。”

母亲如果把竹皮收口缩小进笼子里很麻烦，到时倒黄鳝也不容易。现在只需要平口收，再织个比筒身大一号的尖嘴筒，塞里面去绑紧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