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抽完烟回来时，小丽已经决定要跟着小春她家了，其他几个还需要仔细想想。

三舅舅问:“那小姑娘要不要现在跟我们走？还是怎样？”

他说的是小敏。

小敏说:“我们到十号才发工资，我想做到十号发了工资再走。”

三舅舅问:“你们工厂对于离职是怎样的规章制度？”

小敏看看小丽，她也不太清楚，刚过来做了两个月而已。

小丽说:“我们需要递辞职申请，要提前一个月呢。”

小春问:“能不能提前？小敏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上学了。”

小丽摇头说:“制度是这样说，但是主管一般不肯批辞职，更何况提前放人？我们之前的工友都是到了十号，领了上个月工资后不辞而别，那十天工资都是当丢了。”

三舅舅说:“那明天你们早上先试试辞职，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他从口袋拿出张名片交给小丽。

然后对小春和二春说:“我先送你们回家，明天还要上学呢。”

一会走夜路，还要五六个小时呢。

大家回到工厂，在门口道别，小春塞了一百元给小敏说:“你留着备用。”

小敏不好意思地收下说:“谢谢，我以后会还你。”

小春和二春跟着三舅舅上了汽车，姑娘们挥手告别。

小春对着三舅舅说:“这边路不熟，你注意一点路况，不要急。”

三舅舅笑笑说:“放心吧。我开慢点。”

小春靠着副驾驶位置望着外面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这边的工厂大部分是三四层高，防盗网全部封的密密麻麻。工厂没有进去，看不到详细情况，但是她们宿舍墙上灰黑灰黑，太多霉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