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王上将妘姒两部少主的名字添到了太学宫入泮名单上。
司祭见状,上前一步提议道:“北境除了北海,共有四大部落。如今两部少主要来殷都习学,余下沚部和望部的少主,不如也邀请入太学宫,以免厚此薄彼,让北境将士误以为王上偏心。”
“臣附议。”安大爷忙出声附和,只要是司祭的提议,他总是第一时间响应支持,大臣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臣有异议,让北境四大少主共入太学宫,岂不是显得对北境太过谄媚,有失王族威严。”宗伯严国舅跳出来反对,只要是司祭的提议他都有异议,大臣们也见怪不怪了。
“怎么就谄媚了,这叫体恤北境将士,宗伯慎言!”安大爷立刻反驳。
“若要体恤将士,就论功行赏,凭什么让北境占去了四个名额!”严国舅也急了,他严家还指着这名额塞人进去了。
这一点倒是引起了许多大臣的共鸣,他们也是世家贵族出身,谁不想占个名额与王子郡主亲近呢?
“宗伯言之有理。”大臣们纷纷附和道。
“要论功行赏也轮不到姒部吧,他们连连败仗,要不是仰仗王后撑腰,姒少主如何能获得名额?”安大爷妙语连珠,祸水东引。
众人:你个老六,这是可以说的吗?
王上瞪了安大爷一眼,怎么什么话都敢在朝堂上说,王后不要面子的吗?
“好了,不要吵了,此事容后再议。”
……
朝堂上的争辩传进长乐宫时,王后正在喝燕窝粥,她听到安大爷当众贬损姒部,立刻火冒三丈,手里的粥也砸了出去。
“不是说了让安峥丁忧吗,安家那个老太婆还没死吗?”王后恼羞成怒,恨不得派人去撕烂安峥那张臭嘴。
安峥正是安大爷的名讳。
齐老悄然出现,禀报道:“我方才着人去安家打探,安家二房早躲回老家了,看来是毒杀老夫人之事失败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禀报?”王后气急,这就意味着,安大爷还能继续在朝堂上为司祭站台。
“此事一直是宗伯出面,安二爷也积极得很,倒是汋行疏忽了。”齐老面露不悦,这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就出现岔子了?
“严国舅,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王后将气撒在了严国舅头上。
“要我说,那些碍事的人,直接杀了最省事。”齐老不屑地抬起了头,眼眸中一片杀意。
“不行!当初……”王后欲言又止,“本宫与王上有过约定,不能对朝廷官员动手,若是安峥无缘无故死了,王上定会怀疑到本宫头上。”
齐老其实知晓此事,方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抱怨罢了。
在北境,汋行是刀口舔血的谍报,在殷都,汋行只能做推波助澜的暗流,这十年间他已经深谙这个道理。
“对付安家,也不是全无办法。”齐老出起了主意,“之前安大公子欲对妘雀用强一事,若是让妘少主知道了,少说又是一场热闹。”
王后闻言,眼神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对!让妘家去对付安家,连长微君,妘鹰都敢扔出驿站,若是知道妹妹险些被人凌辱,岂不是要把那人生吞活剥了?
到时候妘鹰最好能来王上面前告御状,本宫也能添一把火,届时安峥因治家不严获罪,又有何颜面立足于朝堂!”
王后自鸣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齐老似笑非笑着微微颔首,立即着人去安排此事。
……
安大夫人的丫鬟香香悄悄出了安府,雇了辆马车往北门外的驿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