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钝痛袭来，妘雀只觉头晕目眩，这个记忆片段是怎么回事，之前的回忆中从未出现过，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阿雀，你没事吧？”妘鹰见妹妹突然扶额，一副痛苦的模样，立时紧张了起来。

“兄长，我头有些疼，想睡一会儿。”妘雀强忍着头痛，艰难地开口说道。

“好。”说着，妘鹰一把横抱起妹妹，大步流星地送进了卧房内。

“我去请长微君。”傅说看着忽感不适的妘雀，十分担心。

“有劳阿说。”妘鹰感激地看了傅说一眼。

妘雀躺到床上时，已然昏睡了过去，梦境中她又见到了姜夫人。

……

“王上，要灭姜家的是您，对不对？”姜夫人泪痕未干，嘴角露出一抹凄厉的笑容。

“婉儿，姜家之事，孤也万分不忍，但律法在前，姜家叛国投敌，证据确凿，孤不得不处置。”王上怜惜着为姜夫人抹去泪水。

“姜家镇守南境数百年，姜家投敌，别说商国，就是连敌军也不敢信吧！”姜夫人笑了起来，美眸再一次被泪雾模糊。

“婉儿，事实如此，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呢？”王上的声音冷了下来。

“相信？”姜夫人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淌下，“妾身也是姜家人，王上一并处置了吧。”

“胡闹，你既已嫁入王宫，便是王族，怎还是姜家人？孤念你家人初丧，伤心太过，不与你计较，别再挑战孤的耐心。”王上说完，拂袖而去。

沉默了好半晌，姜夫人止住了眼泪。

“央央，雀儿，出来吧。”姜夫人唤了声。

记忆中的“我”与子央对望一眼，怯生生地从桌子的帷幔下爬了出来。

“青英，你往后跟着郡主，青娥，你往后跟着妘雀。”姜夫人对身旁的两个婢女吩咐道。

“喏。”婢女们闷声应下。

姜夫人将目光转向“我”与子央：“若有朝一日身陷绝境，要学会装疯卖傻，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太明白，只会小命难保……”

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凄凉。

“妘娘子，青娥送你回去吧。”

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我”转头望去，青娥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

“青娥！”妘雀惊呼着醒来，心口一阵绞痛，迷茫中她看见了正在诊脉的长微君，她想说点什么，却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阿雀。”妘鹰看着再度昏迷的妹妹，担心更甚。

“是受了些刺激，最近不要再让妘娘子劳心伤神，我开些安神药，助她安定心绪。”长微君有了诊断。

“长微君，您出入王宫多年，可曾听说过青娥？”妹妹方才唤的这个人名，妘鹰觉得十分陌生，想打探一二。

“青娥是姜夫人的陪嫁婢女，她还有个妹妹叫做青英，姜夫人将两位婢女赐给了妘娘子和子央郡主。六年前，这对婢女意外殒命，妘娘子也因此受了刺激，患上了失心疯。”长微君叹道。

“六年前，意外殒命？”妘鹰觉得事情不简单。

“是，当时是我为妘娘子诊断的，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长微君看着妘鹰，斟酌着补充了句，“那时的妘娘子有很严重的自伤倾向。”

“啊？”妘鹰难以置信地看向长微君，在他印象中，重逢后的妹妹虽然孱弱多病，但十分健谈开朗，怎么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