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曜近来总觉得太学宫的同窗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他着卢行舟去大厅过后才知道,竟是因为姝妃有孕。
"有传言说,姝妃不过是利用你进宫,将来曲家必定会全力支持姝妃之子。他们还说,只听新人笑,未见旧人哭,王上早已忘记已故的曲嫔,现在满心满眼就只有姝妃。"卢行舟将打听到的事情详尽禀报着。
"笑话,父王若不是看在曲姝长得与母妃有五分相似,怎会一眼就相中她?"子曜勃然大怒。
"传言之事,不可不提防,咱们让姝妃用的避子汤药,她终究是没用,估摸着曲家是真有别的打算。"卢行舟神色肃然地说道。
"父王身子强健,说不定真想培养幼子……"子曜眼睛微眯,在心底盘算起来。
"现在宫中,王后势弱,贵妃与姝妃都怀有身孕,如此局面倒是咱们之前未曾料想到的。"卢行舟面露难色。
"即便王后势弱,姝妃前些天耍的那次小手段,依旧没能得逞,到底是阅历浅……也是,就凭她现在的手段,恐怕也难将孩子生下来。只是,曲家和她,都该警告警告了。"子曜有了主意。
不日,曲家的封地强行征税之事被人闹上了官衙。
曲家的家主,曲姝的父亲,在族谱上算是她长兄,受到了重责,还被锁拿下狱。
曲夫人频频进宫,屡次让曲姝向王上求情,这一件事就将姝妃搅得焦头烂额。
而王上并不喜后宫干政,最后竟然下令,姝妃安胎宜静养,命外人不得打扰,直接断了曲夫人进宫求见的机会。
"得意之时,可不能忘形。"子曜听了关于曲家和姝妃禀报,满意地点了点头。
曲家被告发一事,正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要让曲家明白,最后能帮到曲家的只有他,而非姝妃。
另一边,子昭也向王上进言。
"贵女们被姝妃邀进宫,意外落入莲池后,竟无人下水救人。不管是这批宫人不会水,还是不够忠心,都不适宜再在姝妃身边伺候了。"
王上略一思忖,觉得确实如此。
"内廷司怎么就安排了这么些废人伺候姝妃,若是哪天宫中贵人落水,他们难道只在岸边干看着?来人,命内廷司将姝妃身边的宫人都换了,这次一定要挑些能干的。"
于是乎,姝妃身边换上了第二批不知根不知底的宫人,姝妃气了个仰倒,上批人刚养出知画这么一个心腹,现在就给统统换走了。
她连忙着人去打听,知画被内廷司发配到哪座宫殿,她好去将人讨回来。谁曾想,知画竟因为伺候不得力,沦落进了浣衣局。
浣衣局里都是最下等的宫人,谁要是从浣衣局要人,只会折了自己的面子,曲姝自然拉不下脸。
希望落空,曲姝都得托家人打听这批宫人的底细,重新培养心腹。而曲家自顾不暇,对此事甚是敷衍。
"宫里宫外,就没件顺心事!"曲姝气恼得将平日最爱的杯盏都给砸了。
而买通内廷司,安排知画进浣衣局的自然就是傅说和妘鹰几人。
阿妹落水之事他们已细问过,当时在她身边的只有知画,推她入水的也只能是知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