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妘雀诧异了，听子昭的语气，他似乎知道些内情。

"其实姜夫人死的那天，她托人传达，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只是我回宫晚了，等赶到长安宫时，大火已经将她吞没……"

痛苦的回忆，让子昭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那之后我暗访过，她似乎在围绕着我的出生进行调查，所以我猜测我的身世必定暗含隐情。"

不愧是将来要当王上的人，智商始终在线呐。

"昭王子……"

妘雀刚开口，就被子昭暴躁打断："不要叫我昭王子，叫我阿昭！"

这意思是，要用儿时玩伴的身份对话？

"阿昭。"妘雀从善如流，"应姝妃邀请入长安宫之时，我找到了姜夫人遗物，上面记载的事情，确实与你的身世有关。"

子昭闻言神情十分激动，妘雀赶紧打预防针："但是事情尚未证实，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以姜夫人的性子，若是未经查实的真相，她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即便眼下无从查证，我也会相信她遗物所言。"

妘雀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倒是希望你别信。

"莫非是母后她……嗯？"子昭小心翼翼地发问。

"啊，你出身王室这一点毋庸置疑。"妘雀赶忙回答。

子昭闻言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疑心王后出轨，自己并非王上所出，才会与王后不亲近啊。

妘雀有些同情地看着子昭："遗物放在阿兄那里保管，你考虑清楚后，可以去找他。"

"嗯，我知道了。"子昭信赖地点点头。

"夜深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妘雀下了逐客令。

"阿雀，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你救出去，不会再让你遭受迫害。"子昭忽然承诺。

"噗嗤！"妘雀笑喷了，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可千万别对其他女娘说这番话，否则阿好会吃醋的。"

子昭这才回过味来，方才的话确实有些暧昧不清。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我今日那般挑衅王上，你不怪我吗？"妘雀忐忑不安。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子昭摇了摇头，"面对一国君王，毫无惧色，我很佩服。再者，你言之有理，我有何资格怪你？"

"我是一时气糊涂了，哪里是毫无惧色？"妘雀吐了吐舌头。

"明明对百工坊说要给个交代的人是我，却最后逼得你动手，是你替我受过了。"子昭面露愧色。

"与你何干，思夏和藤工母女是因我而死。"妘雀神情沮丧。

"是王弟的错，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认罪。"子昭见妘雀心情低落，忙转移话题。

"大比结束了，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太学宫结业在即，等将你救出去，我就动身去龙城。你呢，有何打算？"

"我也想去龙城看看，南地有许多未解之谜，我不太放心。"妘雀不假思索地答道，前往龙城是她之前就做好的决定。

"一言为定。"子昭展颜一笑，"好了，我走了，你好生休息。"

妘雀目送他离开。

与子昭简单聊过，她的心情舒缓了不少，目前看来，她出狱只是时间问题。

困意上涌，妘雀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她感觉到身边的暖意，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