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玉珘笑容可掬。
跟在玉珘后头进来的青竹直接傻了眼,这是冷血的狱卒,还是跑堂的店小二?
二人并未走近,等到女娘们散场离开,他们才走到了监牢边。
"师妹,可还好?"青竹抢先一步开口。
"师兄放心,这间牢房是最宽敞的,床铺很暖和,玉瑶和严郎还抬了张塌来,想不舒服都不行。
窗户向南,喏,索索送的花都不会缺阳光。还有啊,医师一天三趟往这里跑,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妘雀感慨连连。
如果不是眼前的栏杆,她都觉得自己是度假来了。
"胆子大了,监牢都觉得舒服了?"青竹佯装生气。
"师兄?"妘雀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他。
青竹心下一窒,语气立马软了下来。
"又是当着王上的面杀人,又是与王室叫板,你能活着出宫都是玄鸟庇佑了,下回可不能这么莽撞。"青竹嗔怪道。
"唔,师妹知错啦。"妘雀乖乖点头。
"思夏出事后,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青竹叹了口气,"思夏不会怪你,我两位阿姐也不会怪你和郡主,你们都是无辜的。"
思夏,青娥,青英……三位无辜死在阴谋里的女子,每每念及,都令人痛心疾首。
妘雀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灰暗。
"之前是师兄想岔了,报仇的压力不该加诸在你和郡主身上。师妹,你一定要好好的。"青竹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见到师兄放下了仇恨,妘雀为他感到高兴,可是她自己放不下……
亲身见证了思夏和藤工母女的枉死,她终于明白为何会有"亲友祭天,法力无边"这一说。
恨意,会激发一个人的锋芒。
曾经的她,可以看着仇人自生自灭,现在的她,必须看到仇人罪有应得。
但她不打算把心底的想法告诉师兄。
"师兄,师父可有担心我?"妘雀转移了话题。
"师父说你不会有事,不过他让你离开殷都前,去见他一面。"青竹回道。
"师父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逐月君可从来没算错过,妘雀自然不疑有他。
"不过,师父居然知道我打算离开殷都,看来他宝刀未老。"
"师父自认为天下无敌呢。"青竹撇了撇嘴。
"噗嗤!"妘雀被逗笑了,师父依旧那么臭屁。
青竹见师妹笑了,心情也松快了许多。
"现在离放心还早呢,小心有人暗害,我把袖弩给你带来了。"青竹亲自为妘雀佩戴了袖弩。
"还是师兄疼我!"妘雀撒娇道。
"早点出狱,二丫和浆婶他们都很担心你。"青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二丫?啊,对了,师兄曾说要收二丫为徒来着。
看来下回见面,那小丫头该叫自己师姑了。
"好。"妘雀应下。
"后面那位有事找你,你们慢慢聊。"青竹不舍地转身离开。
而后,玉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见过黎云娘子,或者,在下该称呼你为妘雀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