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十一将自己的包裹摆放好，换了床边那一套掌事姑姑的衣服，便来到了主殿，此时，沈青梨已经用好了膳食，看见十一过来对她招招手笑道：“你换了脸，可身形还是从前，本宫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恍惚。”

“娘娘，奴婢能来您这里可高兴坏了，终于不用让自己那般变扭。”十一只要一想起每日演的戏，就陷入深深的怀疑，感觉自己都能去唱戏了，她是暗卫啊，如今跟着娘娘也好，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用自己出手了吧？

沈青梨笑着指了指桌前的一碗油酥：“来，把这个喝了吧，她们都喝过了。”

十一笑着道谢喝的那叫一个爽气，沈青梨一旁抚摸着肚子：“你慢一些，后头还有呢，管够。”

十一这人就喜欢贪嘴上的美食，这点倒是和沈青梨相似，在之前她还是华嫔的时候每次来自己这里汇报宫务，她就发现十一喜欢吃的口味与自己相似，所以后期也有了默契。

就像这一次，沈青梨就知道她定是喜欢吃的，果不其然。

十一在哪里当差都没有意见，只要别让她扮演妃子，还妙妙，想起来就是一身鸡皮疙瘩，硬扯着头皮喊得，若是让她以真面目见人，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她来的爽快。

十一又喝了一碗，这才恭敬给主子行了礼，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死契，双手递交：“主子，圣上让人将属下的死契还给了属下，说凭属下意愿，给了两个选择的方向，属下想了想选择了第二条。”

昨日半夜，暗卫总管带着自己的死契来找自己，说齐王能这么顺利被羁押，她有着大功劳，如今圣上给自己两条路，供自己选择。

一是在皇后主子身边待三年，替皇后培养一批可用之才。

二是认皇后做主子，从暗卫营脱离。

她承认暗卫主管开口的那几句话是让她无措的，她从五岁被捡回去，就开始一直被训练，接任务，她也曾天真地想过若是能做满任务，是不是也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可这个想法，她谁也没有说过，后来自己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今死契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反而犹豫了。

斟酌再三，她看向暗卫主管，只是点点头接过自己的死契。

只是转身的那一刻，她已经做了决定。。。

沈青梨看向跪在下首的十一，轻声道：“十一你可想好了？ 做本宫的人可不比圣上的人，宠爱是最无法长久的保证，本宫也不清楚是否会有一天，圣上变了心，这里或许和如今后宫的那群妃子们一样，孤寂，冷漠，没有一丝烟火气。”

“你在圣上身边不管何时，只要你忠于他，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此事，靖安帝没提，想来便是那一日被自己赶出去后，没来得及与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