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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李莲花被拷在刑架上,小小的身躯因寒冷而缩成一团。
陈今昂走上来,随手拨了拨脚下的火盆。
“我说陈大人,你这火盆能不能烧得再旺一点。实在是太冷了。”
“……”
陈今昂看着手里的烙铁,一时沉默了。
“李莲花,你以为这是哪里。”
“不就是你大理寺的地牢吗。”
这地方他熟,前世也来过一遭。
只不过那时审问他的不是陈今昂。
“既然知道,就少废话。说吧,皇宫中秋夜那晚,你刚好出现在附近,还诱导我放走了刺客。京郊酒楼大堂里十余人丧生,唯有你一人安然无恙。你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说,你背后有什么组织,又有什么目的?”
李莲花低垂着眸,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会信么。”
“你当本官是傻子?”
“陈大人聪明绝顶,自然不是傻子。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是我做的,为什么我还要留在现场不走,等着你们来抓我?”
陈今昂愣了一下,旋即冷哼道:“这一点我当然也想过,但是这只能说明,你的准备不周,刚好被我们发现了而已。”
“哦?是吗。那既然我准备不周,又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掉了所有人,又将尸体处理成白骨。”
“如果是我背后有人做的,他们又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救走,或者杀人灭口。”
李莲花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在陈今昂眼里,却怎么看怎么欠扁。
“陈大人,如果是你,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吗。”
陈今昂被李莲花三言两语就问得哑口无言。
这要是放在以往,他确实不会在办案中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虽然背靠着皇后姑母这层关系,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理寺少卿。
但也是有真正实力在身上的。
办案这一块,他向来引以为傲。
可不知为什么,一遇到李莲花,他以往的定力就全都不见了,总是下意识地被这个孩子牵引着心绪。
“你说得没错,你可能确实不是凶手,但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都在现场,这说明案件也一定与你有关。”
陈今昂顿了顿道:“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是冲着你来的。”
李莲花怔了一下,脑海里又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个荒诞场景。
一只硕大的绿色虫子瞬息之间就将客栈里所有的人吃了个干净,地上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可是为什么他没事。
想到自己袖子上的不明液体,李莲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幕。
体型庞大的虫子,迈着他的脚,用触手将自己从门外一点点拉进客栈里的场景。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没记错的话,它甚至还给自己盖了件衣服?
他记得醒来的时候,身上滑下了一件外袍。
不可能。
这也太离奇了。
要说是原来的自己,身上留着南胤的血液,这虫子不吃自己还情有可原。
如今的他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个虫子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