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自杀的男人,还在绳子上挣扎,异变导致它那头部像大头儿子一样肿胀,被陆白切了。
试图通过通风管道逃离的,已经分辨不出男女,像只蚯蚓一样的细长异种,被陆白切了。
……
十五间房,五具尸体,25只异种,没有一个活人。
这让陆白有些纳闷,因为所有的房间全是锁闭的,这些人似乎被人故意锁在了房间内。
正常情况下,一个地下避难所怎么可能会从外反锁房门,这完全不合情理。
如果地下真的爆发感染,出现异种,逃进没有物资的客房,不是自寻死路吗?
锁闭房门的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从外反锁?难道是有意为之的?
陆白的手伸向了走道尽头的第十六间房。
最后一间房,并没有锁闭,很轻松便开启了。
房内的布置相对简单朴素,不大的空间中摆着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高度腐败的女人,不知道死因。
陆白摇了摇头,打算离开,但死尸床头柜上的纸张和笔以及药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结合这间房是唯一没有被反锁的,他总感觉那纸上或许写着什么东西。
他走到书桌前,捡起了那张被随意从笔记本上撕扯下来的纸。
上面果然写了文字,虽然是繁体,而且有些语法不顺,但陆白还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豪宅的地下避难所一共住着31人,富豪一家26口人,外加5个仆人。
仆人虽然获得了庇护,但是却要照顾富豪一家的生活。
洗衣服做饭、清理房间、倾倒粪便,还需要外出打探消息。
陈女士的儿子是个大学生,感染爆发后他从学校逃了出来投奔母亲。
富豪在陈女士的百般恳求下,接纳了她的儿子。
陈女士的儿子常驻一层,工作就是监听外界公共频段的信号。
今年的夏天,他收到了一些杂乱模糊的信息,为了能听得清楚些,他冒险爬到了房屋的顶层,却意外摔伤。
好巧不巧的是,陈女士的儿子那两天受了些风寒,有些感冒的症状。
在建筑外受伤外加有些症状,富豪一家坚定地认为他被感染了,无论陈女士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富豪一家为了避免感染扩大,在夜间残忍杀死了陈女士的儿子,将其抛尸在外。
陈女士悲痛,找雇主理论,却被无端指责。
富豪一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还声称这么做全是为了保护地下的所有人。
失去唯一亲人,加之地下生活劳苦压抑,陈女士深感绝望。
而且,她还无意中听到富豪们说要赶走她,原因是怕她儿子的死会引起她的报复。
陈女士坚定了复仇的念头。
她借口监听外面的情况,偷偷收集了一些变异植物的绿色汁液,放入了富豪们的饮食中。
随后夜间反锁了所有人的房门,与之同归于尽。
落笔的时间是2032年12月。
陆白推算时间,陈女士儿子死是在2032年7月,陈女士毒杀富豪一家是2032年12月。
也就是说,这富豪一家在地下避难所已经存活了近8年。
如果不是陈女士的报复,他们很可能至今都还活着,也许还能搭上去往南极的最后一班游艇。
“哎……”陆白长叹一口气。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因为富豪不愿意冒险,而被随意杀掉。
做母亲的,谁受得了失去儿子这样的惨剧。
富豪的选择也许是无奈的,但他们决定杀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对于权贵富豪来说,一条人命算得了什么,无非是少几沓钱少几根金条而已。
可是对于底层的人来说,除了人命,他们还剩下什么。
末日中,也许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吧。
陆白将纸搓成了一团,丢回了桌上,又看向那床上的尸骸。
“呵,人,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