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看着卢佩绫吞下小珠子才松手。

他退到欧阳瑶的身边，询问：“ECU真的没有抓到过任何源种？”

欧阳瑶摇头，“没有，但ECU知道源种的存在，也与之战斗过，但可惜的是，尚未抓到一只活着的源种，而且死亡的源种身体内并没有发现任何内核。”

“你的意思是，我也没有内核？”陆白联想到了自己。

如果内核可以控制身体，那必然会舍弃掉大脑的功能，而如果大脑掌控了身体，那内核就会失去神经中枢的作用。

“我不知道，只有回去透过X射线的观察，才能确定你的身体构造，不过据我了解，源种和异种虽然都是病毒携带者，但它们的身体构造并不一样，应该不属于同一种属。”

欧阳瑶对源种的了解也只是存在于松尾的报告上，SH部从来就没有接到过猎杀源种的任务。

“你们的试验体呢？他们拥有了特殊的能力，又维持住了人类的理智，是不是意味着，ECU已经成功制造出源种？”

陆白追问的目的，是想弄清楚无论是羽琴还是人鱼，它们为什么可以变幻成人类的样貌，它们是自然存在的，还是被制造出来的。

“试验体无法像源种那样可随心所欲变幻形体，他们需要药物的压制才能维持住人类的意识以及勉强保持住人类的形态，而且他们使用能力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失去意识，成为完全体异种。”

“完全体……异种。”陆白重复欧阳瑶说的最后几个字。

他脑中再次浮现出王璐变为完全体猫形态后，确实丢失了意识，不过这种意识的丢失是可以恢复的，意味着意识只是被某种东西压制住了，并没有完全失去。

如果卢佩绫能够恢复正常，那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异变的人类，他们仍旧有希望恢复成人。

那样的话，妈妈也许还有救。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也许，当他动手切向母亲的头颅时，回头的路就已经被切断了。

卢佩绫依旧在挣扎低声嘶吼。

驾驶舱内的五人则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渐渐的，卢佩绫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绿色纹路不断消退，那双绿油油的眼眸也失去了光泽。

“这……”郭伟吃惊地看着卢佩绫的变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白将自己在海上寻找卢佩绫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只是中途他删除了人鱼送他小珠子的事，而将小珠子可以治愈异种的秘密说成是羽琴告诉他的。

他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他想保留那颗小珠子，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宋秋林说得没有错，海底确实有人鱼，而且还带有善意。”欧阳瑶摸着下巴说道，“马哥，手机修好了吗？”

马国涛摇头，“芯片被海水腐蚀了，只有回南极找专业人士看看能不能恢复里面的数据。”

“嗯，他确实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但是他在其他地方说谎了。”郭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宋秋林说谎？”张洋不解，“他说什么谎？”

“关于他队友的真正死因。”郭伟回答。

张洋皱眉，“我刚和他聊天，没发现他有问题啊，你看出了什么？”

“货轮舱室内没有军用背包，尸体战术腰带上也没有武器，这说明103号驱逐舰遭遇危机时，他们并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落水的六人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食物，所以将物资留给宋秋林是无稽之谈。”

郭伟通过现场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推断着。

“海草海带也许是人鱼带来的，也许是他们自己下海采摘的，不过光吃海带连一周都不可能撑得下去，驾驶舱内没有打斗痕迹，那三名士兵应该是饿死的，宋秋林通过啃食了尸体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