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到半路，顾瞻突然停了下来。

她拉了拉苏恩的衣角。

“苏恩。”

她轻声呼唤。

——

马路上的白雪铺了厚厚的一层，车辆并不多，即使有，也都在谨慎小心的行驶着。

街边的行人稀少，大家看起来都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店家们忙着清扫自家门前的雪，偶尔也会与来访的老顾客们聊上两句。

清晨的阳光还尚且温凉，这是很平常的冬日，哪怕气温再低，这股烟火气也总给人一种处在人世间的真实感。

——

苏恩看着欲言又止的顾瞻。

他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耐心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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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你走到这了，本来打算买完包子就回家钻被窝的。”

顾瞻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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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想了下，点了点头，他揉了揉比他矮一个头的顾瞻的小脑袋。

苏恩轻轻哈了一口气，白雾自口中化作烟雾升腾，最终被阳光浸染出些许金黄色的幻影。

一如他度过的这两个月。

——

是的，从十月份往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有余。

他的日常倒是很平静，偶尔跟顾瞻和小柒月维系着朋友以上的感情。

只是自家老姐似乎在那次学生会的上药事件之后，就跟自己开始保持了些许距离。

苏恩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因为那并非苏戏刻意做出的疏离，所以苏恩只能视而不见。

偶尔他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并且是错的离谱的那种错误。

老姐一定知道自己跟炎肆月还有顾瞻之间发生的事情。

她一向都是知道的。

苏戏了解苏恩胜过他自己，苏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

所以现在他哪怕被人戏称渣男也不会再去反驳，或许他内心也一直在惩罚着自己也说不定。

可是，事到如今，若要让他割舍掉顾瞻跟炎肆月，这反倒是他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他同样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假设这个世界真的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明存在，哪怕神明对他贪得无厌的行为发出了唾弃之声并且决定惩罚他，这都无所谓，唾弃也罢，惩罚也好，苏恩都愿意接受。

可是无论如何，也请让惩罚来的晚一点。

仅仅是现在就好，仅仅是现在这段青春的时光里，请让他再多些享受这份虚假甜蜜的日常吧。

苏恩不知在向谁祈祷着，回应他的，也只有九九六轻轻的叹息声。

——

顾瞻似乎也很清楚苏恩的难处，所以从未开口逼迫过他。

炎肆月似乎有些介意这件事，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就这么维持着脆弱的平衡，就这样度过了极其普通的两个月。

至于苏戏，更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甚至看起来反而像是为自家老弟能泡到两个超赞美少女而感到骄傲。

苏戏原话：“不愧是我弟，就是厉害，奖励你来摸摸老姐的头。”

只是那双漂亮的，黑色的，如宝石一般的狐媚大眼里，究竟深埋着何种情绪，苏恩不得而知。

——

回忆结束。

——

说起来，两个月过去，顾瞻那本来齐肩的黑发也长了些。

连带着她原本还有些干练的气质也变得温软了起来。

嗯，前提是她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