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严重,距离简安怡第一次判决生效早就过了半年,才终于把第二次起诉提上了日程。不同于第一次的忐忑,简安怡开始之前心态很平和。她觉得毕竟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她的心早已起不了波澜。跟儿子相依为命了两年多,简安怡一点都不觉得她跟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关系。尤其是上次跟儿子聊过之后,她的心理压力也小了很多,孩子比我们想象的接受能力更强,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唯一不一样的是简安怡原本以为,她不需要二婚,她们母子好好过日子就行。却没想到儿子像是得到了小伙伴的鼓励一般,开始更多的表达自己想要一个爸爸。她似乎低估了一个男孩子对父爱的渴望,那种缺失感让她明显的感受到儿子比她更需要一个男人的陪伴。
这两次周末,她试着让儿子跟虎子哥聊天,小豆子兴奋地不得了,他们一起聊游戏,聊玩具,什么AK,M416,RPG,简安怡听都没听过的,两个男人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聊完大哥还会给他邮寄过来!跟儿子一样高的奥特曼,一米多长的狙击枪,小豆子突然有了男性角色的陪伴,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傻乎乎的简安怡这时丝毫没想过孩子会不会跟别人学嘴,这对她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她只是觉得儿子缺少父爱,需要男性角色的爱和陪伴,她尽量的弥补儿子的缺失。对自己,她没有考虑很多。何况,她已经独居了两年多了,婆婆也签过字的,她不觉得这还有什么。
但是,事实上简安怡还是想的太单纯,太美好了。受疫情影响,法院已经停止了线下的工作,一律改成了线上法庭。简安怡经过了申请,还没走到立案,就被调解员劝退了。
法官说现在这种情况,很难操作,让她再等等。但简安怡不愿意撤诉,她需要一个结果,她不想再这么一直折腾下去。她一再坚持,法官告诉她,现在民法典已经取代了原本的婚姻法,她想要一次性判离还得再等几个月,必须距离第一次判决后再分居满一年。
“可是上次也是你们法院的工作人员说的再等半年就可以啊,为什么这都半年多了,我按要求来了,又变成了一年?”简安怡疑惑又烦躁。
“我不知道谁跟你说的,反正现在,我们跟你处理不了。我可以让你看看民法典,你回去赶紧申请撤诉吧,再等半年再来。”法院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直接把简安怡的起诉给驳回了。
“现在这是怎的了呢?他们说的半年,我去了,又是半年!那一开始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啊!第一次结束了直接说一年不行?我真的以为终于盼到了!结果……”简安怡买了一瓶江小白,她要跟木子一醉方休!“这法律也是,改来改去的!国家真是害怕大家离婚啊!又是冷静期,又是起诉第一次不判离,网上说的天花乱坠,等到实际生活操作起来,怎么就这么难!他都不考虑一下受害者的感受?这以后,谁还敢结婚!”简安怡哭笑不得地喝了一口。
“那这,你怎么办?你很难过吧?”木子有点担心,虽然简安怡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木子知道,她肯定特别痛苦。在这段婚姻里,简安怡深受其害。法律好像就是对受害者,老实人,特别有约束力。对那个找茬的男人,一点用都没有。
“我就是烦躁!恶心!这就像一张大网,我死活就是挣脱不了。我在这个泥潭里反复折腾了两年多,每次爬上去一点就又摔下去。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结果又破灭了!我真的要崩溃!”简安怡抓着头发。
“你别这样,这也没办法不是?看着你这样,我都害怕了。你说我呢?我到时候离婚会不会更困难?”木子担心她自己也会不顺利。
“应该不会吧,我这是找不到人,你,只要他同意,你应该一次就解决了。”简安怡鼓励地说。
“我现在不敢有期望了都!你看看你,这么久了,他失踪不见人影,他妈不管,警察也不管,法官更不管,就可着你一个人坑了!你说我们这是什么命啊!”
之前有一次简安怡找片儿警问过,这种情况报警也没用,很难立案。就算你去起诉失踪,人家的家人也不会同意啊。人家平常是不管,等你敢起诉失踪或者销户,那绝对就是走上对立面了。为了儿子,简安怡不愿意跟老太太撕破脸,她不想让儿子面对那样的场景,已经要离婚了,她没法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那就只能尽可能的把伤害降到最低。尽管,她才是受害人。
“你给他写信了吗?谈好条件了吗?”简安怡问。
“他上次回信没当回事,这次,还没收到呢!”
“这该死的男人,真是,来,干杯,珍爱生命,远离男人!”
“嗯,远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