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岚感到有些奇怪，他清楚这具身体可是辟海级，尽管已经衰弱到不足当年百分之一，那也不至于出拳收拳几下就累得如此。

眼中黑白两色光芒闪过，他注意到自己头顶有着一团暗黑色的乌云朝下方了自己施加压力，立马知道是老人的手笔。

宁岚张张嘴想要说话，但最后这只是咬牙，继续出拳。

“行了行了，练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要气势没气势，要力道没力道。”顾云从摇椅上坐起，径直朝少年走来。

宁岚放下双手，拢了拢肩膀，一脸无辜，仿佛在说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顾云哼了一声，知道这小子很不服“我看出来了你的拳法里面充满了不被定义的的野性，说好听点叫做拳拳毙命也可招招成虚，说难听点就是野猫乱抓。”

宁岚眼神稍稍一动，这老头说的很透彻，自己这套拳法只有在掌握情报，对局势有判断，以及足够反应等等情况才能展现出威力，而且只能针对反应力不及自己的对手，一旦面对那些速度快，来去鬼影的敌人自己的拳法就跟临死挣扎没什么区别了。

“你擅长能力是什么？”顾云抬手扶额，原本以为遇到的是块小有形状的美玉，结果连石层都没去掉的原石。

宁岚单手抬起，一个小小的青色旋涡在他掌心流动。

老人目光凝视这小漩涡，看着看着不然就伸手抓了过来，宁岚在发现之后连忙喊了一句小心，尽管只是很小的一团，但经过他半个月来练习，这一小团的风足以将一些寻常石头撕成粉碎。

顾云的手并不像寻常老人一样满是皱纹，反而血肉充盈，但是就如同男子一样，这只手抓住旋涡，不仅没有受到一丝伤害，风甚至还如鱼儿般在他掌心手背间游走，乖巧至极。

“这股风已经有九成的纯粹度，只差一成就可以与元素体并肩了。”老人眼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但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拥有明瞳的你虽然要比其他人容易达到这个条件，但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出类拔萃了”老人放开手，任由这团风离开自己手掌回归天地中。

宁岚听他这么一夸，指背擦了擦鼻子，脑袋微微昂起，一副傲然之色，但老者接下来这一番话却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像这样纯粹的风不管是单打还是对群都是一个很不错的攻击手段，如果使用恰当，一击结束比赛也不是不可能。

但可惜的是它的使用者是个莽夫，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你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就是拿着一把风幻化成的剑到处乱砍？又或者是耗费大量灵力布置一个简单，伤害分散的风刃阵。”

“这个…嘶…那什么…”宁岚脸上的傲然与自豪顿时如同雨后泥像般溶解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地自容的尴尬，因为老人说的这些他全都做过。

“……”顾云深深呼出一口气，脸上的难看哦颜色也随着这一口气的吐出而淡下，对于宁岚他实在是不想说的。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老人伸出两根手指，按下一根说道“第一走极致，将一条路贯彻到最后，好处是实力方面提升显着，缺点也很明显一旦遇到克制自己，若无其他手段加持就是鸡蛋撞石死路一条。”

第二根手指按下“第二均衡，保守的发展自己的每一处，好处是弱势不明显，缺点长处也不明显。”

“我难道不能两条路一起走吗？”宁岚说出了所有人都想说出的回答，可回答他的是一个力度不清的脑瓜崩。

少年抱着脑袋，吃痛的倒退几步，离开了平台。

顾云摆了摆手，深深地看了宁岚一眼，苍老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怀念之色“想当初你师父也是这么对你师祖说的，然后也是挨了这一下。”

“还不让说了是吧！”宁岚龇牙咧嘴，感受着天灵盖上传来的火辣感，极其的不满，嘴里嚷嚷着。

老人没有说话，抬手又是一个脑瓜崩，而且这次的力道明显要比上次要大上许多。

“等等，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宁岚双手抱着脑袋，脸上一副将哭不哭的表情，蹲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尊重师长。”顾云拍了拍敲宁岚脑袋的那只手，感受着手臂上的微弱震荡，心中暗道一句真硬。

“选吧。”顾云语气平淡对他说了两个字。

“我选极致。”少年欲哭无泪，说出了自己回答。

“理智的选择”顾云轻轻点头，他也比较倾向于选择的极致。

“来，接着”宁岚刚一抬头的瞬间，一本经书甩到了他的脸上，停留半刻之后才逐渐从脸上滑下，掉落地上。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宁岚打着可忍孰不可忍的心理，正要发飙之际，注意到这本经书上面的金色字体。

“五指拳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