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走廊都好像震动了一瞬。

“我说……”解也拳头处的指节几乎要被他捏爆裂：“——滚！”

盛大的白光先是从他的佛珠手串钻出，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融入了白光。

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发光，还是他被白光吞噬了。

“把楚慕还给我——”

狂吼自他的吼间爆出。

他像个炮弹一样炸进了阴兵队伍之中……

墓室内，楚慕听不见一门之外的动静，他正沉默地与自玉棺中坐起的尸体对视。

“你是个什么东西？”

解也被关在了外面，屠夫状态下的楚慕没必要继续装哑巴。

叮铃铃。

尸体扶着玉棺挪了下来。

楚慕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挂着一串铃铛。

叮铃铃。

随着铃响，楚慕的视线一阵晃动。

切割的画面零零碎碎的涌现，那种来自四肢百骸的疼痛再次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屠夫的力量潮水般退去，镰刀也随之消失。

“你是——什么东西？”

楚慕咬牙。

“我的执念，是不是与你有关？”

“朝朝……吾爱……”

面具下的声音粗哑迟钝，仿若已有千年未曾开口。

随着面具人的开口，楚慕身上的疼痛神奇地消失了。

他尝试着说话：“我——”

果然，即便屠夫不在状态，他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讲话了。

“那个，我是暮暮，不是朝朝，我有个哥哥叫朝朝，如果你是要找他的话，麻烦出门左拐。”

“呵呵”面具人发出了低笑，他抬手，铃铛手串便是一响。

楚慕如临大敌。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倒是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悄悄地摸上了楚慕的脸。

“你是慕慕，也是朝朝，我知道的。”

楚慕不适应地向后退。

【难道他就是我的执念？】

【不，不对，我的意识空间明明是现代化的风格，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款的。】

面具人黢黑的眼瞳有暗光在微微闪动。

“朝朝——不对，慕慕，你对隐王的故事，知道多少？”

楚慕始终保持着提防的状态：“不多，我知道你是他的爱人，曾经与他一同打天下。”

面具人盘腿坐下，朝着地面一指：“坐下说。”

楚慕看一眼冒着寒气的玉石地板：【我不想坐……】

“呵呵，”面具人又是一声轻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或者你可以坐这里。”

啪。

楚慕迅速坐到地上，一秒也没耽搁：“地板挺好，干净，凉快。”

面具人轻轻摇头，好像是在笑他：“你继续说吧。”

【为什么要我说？我又不是来考试的！】

楚慕内心咆哮，面上却不得不老老实实：“我看过墓室外面的壁画，你坠落悬崖之前的故事，应该是真的。”

面具人没有表态，算作默认了。

“或许——你坠落之后失忆了，然后忘记了自己的爱人，成为了他的死敌？”

“然后你们在某个场合重遇，他记得你，你不记得他，于是相爱相杀？”

“你在他死后忽然想起了一切，就丧心病狂地要拿整个大夏给他陪葬？”

楚慕的猜测其实没有依据，完全就是怎么狗血怎么来。

反正就是敷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的。

“你说对了一半。”面具人再次低笑。

楚慕倒是惊了：【这都能猜对一半？】

他尬笑两下：“呵呵，哪一半啊？”

“我，”面具人朝自己指了指，“丧心病狂，灭了大夏，给他陪葬。”

楚慕： ……

我还不如不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