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间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额间,倒是让他这张脸看起来少些往日的疏离。
破碎的玻璃渣被以安放在了脖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向下流淌,滴在纯白色的睡衣上。
玻璃就放在脖子的皮肤上,很快脖子鲜红一片。
两个人对看着,这一次以安决定拿生命去赌,赌能不能离开。
景俢在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下,命令道:“把它给我放下!”
这一刻,以安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波动,她笑了,原来他还有心。
以安不说话,只是望着着他。
“我在给你说一遍,把它给我放下,否则……”景俢再次警告道:“否则你信不信我把你妈妈给绑了!”
都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想着威胁她?
真是可笑之极,真是想尽办法想要把她留下来折磨着她。
她拿着玻璃手向着脖颈施压,脖颈的血以成倍的速度流了下来。
“以安,你疯了吗!”景俢冲着她大喊,他双手紧攥,整个人愤怒不已。
“放我走!”以安平静的说道:“我说了,我是不会给人当小三的。”
以安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背靠在门上,紧握的手掌一刻也没松。
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脖颈处,一刻也没移开,看着不断冒出的血,喉结激烈的滚动着,半晌,他开口:“以安,你是真的想走吗?”
他双眼猛然闭上,又睁开,像是在做某种重要的决定,:“如果我让你走,你能不能把它放下。”
是乞求,又像是在商量。
他的声音疲惫又沙哑,整张脸带着一种以安看不懂的情绪。
以安眼眸低垂余光看了一眼胸前的血,笑了,:“不放,除非你让我走!”她的声音飘忽又坚定。
白如昼的客厅,两个人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对峙。
离得如此近的两个人,中间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都说让你走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相信我一次又那么难吗?”景俢额间的青筋暴起,嘴角讥讽的笑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嗯?”
骨节分明的双手指尖泛白,情绪逐渐失控。
以安忽略他身上的所有的一切,她目空一切的望着他,眼底是他从未见过的平静。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相信我一次,嗯!”这是第一次景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以安神情顿了顿,平静的脸颊闪过一丝慌乱。
不,不能相信他。
景俢悄悄的向前挪了半步,只差一点就可以抓住她的胳膊。
以安忽然抬头,心如死灰的回答道:“无所谓了,你结婚不结婚我都无所谓了,反正我这一生都是不被祝福的,我就像是一颗灾星,跟谁在一起,谁就倒霉,不如就这样也挺好!”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手,他在等机会。
“怎么会无所谓,你不是爱我的吗?难道你真的希望我跟其他的女人结婚?跟其他的女人共度一生,你想想你的妈妈,你就不怕她伤心?难过?”
妈妈!
以安眉间微动,她平静的眼底露出些许松动,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
“没了我她会过的很好的,”以安闭上双眼,眼泪不受控的从眼角掉落,跟胸前鲜红的血融为一体。
这个时候,保姆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以安一直在跟景俢对峙完全没有注意到靠上来的人。
景俢眼神示意,他努力压着情绪,哄着她:“以安,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