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停了,又亲昵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的脸微红。
黎风看着在别的男人怀里染上情欲颜色的前未婚妻。
忍不住有些懊悔,甚至于更深的,竟然生出一股嫉妒黎司期的心绪。
他都没有和乌歌这么亲密过。
以前他嫌弃乌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粗鄙又没文化,不愿意和她亲近,最多最多不过拥抱。
但没想到,偏偏便宜了黎司期。
乌歌这么依赖一个人,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而黎司期看起来是真的很爱她。
原来也会有人这么珍视她。
也许她真的有这种价值,是他没有察觉到。
黎风从前从来都没有觉得得到乌歌是一件多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她在别人怀里就显得格外有吸引力。
那些羞怯温柔依赖,都不是假的。
原来和她心意相通,也不是多糟糕的事情。
起码在黎司期这里看起来,就如此美好。
她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知的蠢货了,和她亲密是什么感觉?
黎司期摸着她的长发:“姐姐今晚能在这里陪床吗?”
为她受伤这当然是她的义务,但她想到自己的双倍时长:“可是我晚上待在这里不太好。”
『哪里不太好了,他现在有伤又干不了什么。』
『双倍时长还能让他生病的日子少一点,在晚上是正常速度痊愈的,这样一来,在医院的日子不就少了吗?』
杜晚歌忽然明白过来,她在这里并不会让他伤口愈合变慢。
『就是不知道黎司期平时喜不喜欢裸睡。』
『要是裸睡那就…』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你平时裸睡吗?”
黎司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故意挑眉问她:“有时穿有时不穿,姐姐想看哪种?”
她有点不能理解,震惊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微微抬眉,眼皮上抬,瞳孔露出的面积更大,显得长眸更圆一些,尤其他上唇线条有些翘,鼻头也小,看起来真的年龄小。
指腹摩挲过她的脸,看似真诚道:“我年龄小,还在发育,万一穿着衣服有些地方不长了怎么办?”
“什么地方?”她不解。
『女配姐你是真敢问啊。』
『我擦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好好好,都长到188了还发育是吧』
他若无其事:“腿啊。”
本来杜晚歌什么都没想。
『第几条腿说清楚』
『你小子说的应该不是正经的腿。』
黎司期轻轻笑了:“不然姐姐以为是什么?”
杜晚歌脸色臊得微红,闭口不言,她朦朦胧胧意识到不对劲。
『真的累,我都快明说了,女配姐也不懂,让我的女配开窍,就像当一个三胎妈妈,被老公打了之后还要在厕所里手洗衣服,洗完衣服还得给老公一家老小做饭,洗碗之后还要回娘家和妈妈要钱还老公的网贷一样累。』
黎司期温声追问:“可以吗?”
她直接应声:“好。”
既然不会影响他的愈合速度,她当然要负责到底。
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冲过来护住我?”
黎司期的眼瞳明亮却深沉:“因为我很想保护你,不想因为没能保护你,让你出事。”
他的眼神就像是经历过一次没能保护好她后,永远痛失她,懊悔过无数次,这一次终于能留住她一样,那种把她看得无比珍惜的眼神让人震颤。
难得的,这样一双风流的眼睛,能给人他真的很爱眼前人的感觉。
也许是他的眼睛这一刻太专注,给了人错觉。
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往往伴随着爱意而生,强大的保护欲可以忽视掉自己的安危。
其实,这也算正常。
黎风攥紧手心,终于看不下去,拔步就走。
但会场发生的事,却没那么容易过去。
在女史箴图真假风波之后,马上就出现了会场爆炸。
现场目击者都说不敢去黎氏拍卖行了。
尽管黎氏澄清是会场所在酒店存在安全隐患,不是黎氏的问题。
黎氏也是因为要开慈善晚宴才另外租会场,依旧有不少流言蜚语。
黎沈渊老爷子也不是眼盲心盲。
黎司期刚刚出了风头,转眼就出事。
没有猫腻,谁信?
黎沈渊握着青瓷茶杯,脸上的沟壑都威严:
“召集一次董事会,黎风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该从这个位置上下去了,调书画组的陈经理上任。”
秘书有些意外:“让那位陈经理任执行总裁,那小黎先生--”
黎沈渊的老眸慧明:“执行总裁上面还有个位置,黎司期既然已经有能力了,那就物归原主。”
秘书恍然大悟。
这是准备直接抬小黎先生到黎副总之上。
执行总裁上面就是总裁,当时任命黎风为执行总裁,所有人都以为是表明继承人的意思。
人人叫他一句黎副总,这两年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他也利用这个身份谋了不少私权,老爷子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薅下去,指不定要怎么闹。
甚至于小黎先生一抬就抬到了比他高的位置。
秘书谨慎问道:“那我们要向华国拍卖行业协会推举一位常务理事的事情……”
“谁在位推举谁,黎司期在位,当然是推黎司期。”
黎沈渊完全平静,就像是早就准备好要做这件事。
秘书都有些震惊。
要知道,一位刚成年的拍卖协会常务理事,足够业内震颤了,毕竟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先例。
这是拍卖行业所有同仁都会看见的消息。
谁能不说一句年轻有为。
黎沈渊缓缓起身,拿起旁边的拐杖:“你查一下爆炸的事情,我去医院看一趟黎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