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
弹幕搜出来的这是什么?
黎司期略微诧异。
却从座椅下面拿出钱夹,鳄鱼皮在微暗光线下笔挺轻薄。
从里面抽出一张副卡递给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方正的硬卡。
杜晚歌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他低声道:“也给你买。”
『妈耶,给钱的男人,好帅。』
『他居然真的给啊啊啊啊啊啊!』
『按拍卖数量来看,他最近应该赚了挺多的吧,女配姐身边有钱的很多,全是自己赚的男人那真的不多。』
杜晚歌羞耻得想抠地,向前走了两步,没有接他的副卡,却扑进他怀里。
车里的暖气侵染过来。
他手里的副卡没人接,该接卡的人却落在他怀里。
她只穿绵质的薄睡衣,一头长发扑散下来,身上有温暖的刚刚沐浴过的玉兰香气,软软的,未施粉黛的脸干净得有种距离很近的感觉。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她大腿,像抱小孩一样轻易,将她扶上来跨坐在他身上,手压在她臀侧。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手搭在他肩膀上,和他四目相对。
他半垂眼皮,流利的长眸线条清绝:“有话说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傻啊,直接问他,可以和你接吻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可以和你接吻吗?”
黎司期没回答,静静看着她。
她有些退缩,也是,刚刚她才和黎司期说着以前喜欢别的男人。
弹幕怎么什么都建议。
他淡淡道:“离太远了,亲不到。”
她的睫毛轻颤,试探着搂住他的脖子。
两个人距离近到唇瓣马上就要相接。
黎司期才一手托在她后颈,抬起下巴吻她,微凉的唇瓣落在她唇上,带着勾引和牵扯的意味,轻轻柔柔。
他闭着眼睛,高挺的鼻梁如枪支抵在她脸上,硬挺微暖。
越近越觉得他生得俊美,尤其接吻这样的距离,他的吻接得温柔,人都不自觉完全软在他怀里。
她闭上眼睛,周遭安静得厉害,灯光也暗,连弹幕都下线。
两个人在没人的角落里亲吻,她所有感官都只与他有关。
他托住她的腰,声音微哑:“好了吗?”
她抬起头,忽然觉得他好像又没有消气。
黎司期的手托住她脸颊,指腹薄茧摩挲而过:“我很喜欢和你接吻,但不能一直吻你。”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难为情:“你怎么直说啊。”
他眼神直视她眼底:“因为以前没有和你这么亲密过。”
以前?
是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有些面红,不知怎么就这么坐在他腿上了。
那这样的确是第一次。
他的存在感太强,她坐在他腿上,上身依偎,他的手又搭在她腰上。
杜晚歌有种被灌醉的感觉,微醺着沉溺在他身边。
他淡声:“很多事,以前做不了,都想和你做。”
她好奇:“还有什么?”
他言语利落:“希望你嫁给我。”
她没想到是这个。
希望她嫁给他,他怎么想得这么远。
嫁给他…
光是三个字,就让人无尽遐想。
她有点不自觉的羞赧:“还早吧。”
他凝视她的脸:“早吗?”
说实话,杜晚歌没有想过。
虽然在这里,黎司期是她最喜欢的人,但是她曾经想要嫁的人不是他。
一时之间,她还有些转不过来。
毕竟曾经很多期待,都是关于另一个人。
但她还没想过这么早定下来。
黎司期认真道:“你喜欢我吗?”
她毫不犹豫:“喜欢。”
她回答得很急切,黎司期低笑了一声。
他刚刚也在想,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她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已经做出了选择。
人总要往前看,何必纠结以前。
现在她仍旧留有余情,但将来最爱的只会是他。
他信她是专情的人,是他刻意勾引,她才被迫上钩。
从女史箴图开始。
百年前她离世之后,他调查到她的死因和女史箴图在留学生中传递的路线。
没想到百年后,真的可以顺着路线找回她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他从当着她的面拿出女史箴图那一刻开始,抱着的就是希望她爱上他的希冀。
有同样信仰,会不会比曾经,更容易接近。
她对别人有余情,是他现在还不够努力。
她死在民国三年冬,那一场雪在他的身上落了百年,曾经很后悔没有和她说过一句我爱你。
也许她临死前也只觉得这是联姻。
杜晚歌感觉自己要坐不住了,搂住他的脖子往上坐了一点。
“黎司期,好冷啊。”
他扶住她的腿,关上车门,把空调往上调。
终于语气轻和了一点:“今晚不学数学吗?”
杜晚歌迟疑:“学吧,数学才考了九十三分,刚刚及格。”
他嗯了一声:“手机拿出来。”
她拿出手机,熟练点开某个刷题软件。
趴在黎司期怀里开始刷题,像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却很认真。
每次看见她认真学数学,完全心无旁骛的样子,就像以前她背法典。
他无由来为她骄傲。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任务,她曾经学法律的样子,似乎在眼前重现。
她曾经没有实现理想与抱负就离世,一切戛然而止,他比她更遗憾。
他甚至找到了这次的数学试卷,按她水平估算她能考多少,也猜到大概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