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到是谁了:“那是谁?”
黎司期盯了她片刻,突然下追杀令,淡淡道:“我的右手。”
杜晚歌没反应过来:“啊?”
黎司期不解释:“系安全带,我带你去吃夜宵。”
杜晚歌满脑子奇怪,爬回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黎司期开口:“想去哪吃?”
杜晚歌实事求是:“我不知道哪里现在还开门。”
黎司期嗯了一声,还是启动车子,稳步行驶出了别墅区,一路开到空荡荡的大马路上。
想了好一会儿,杜晚歌还是想不明白,直到上网搜了一下“男朋友说他前女友是右手。”
本来她只是单纯好奇求学,
但互联网上什么没有?两下就搜出了类似问题的答案。
看见答案那一刻她还反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猛地反扣住手机,脸一下子爆红。
黎司期把车停在路边,懒洋洋的:“查到了?”
她整个人都发烫,红得像煮熟的螃蟹,感觉要爆炸了:“你怎么什么都和我说啊?”
他毫无波动,平静道:“不能听吗?”
杜晚歌内心抓狂:“能,可是这很……”
他微微挑起眉尾:“很什么?”
她说不出口。
现在的男孩子都这样吗,怎么谈个恋爱就什么事情都和她说啊。
黎司期解锁手机看附近还在开门的餐厅,语气完全如常:
“你别是以为哪个男人不这样吧,只是说与不说的区别而已。”
哪怕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很突破想象,身上冒出的热气都够热气球升空了。
她生无可恋地咕哝道:“你怎么这样?”
他没看她,选了一家她大概率会喜欢的餐厅,调出导航:
“这都不能和你说,那以后完了。”
她立刻惊愕直起腰:“你以后还要和我说什么?”
黎司期侧眸看她一眼,故意道:“我们都在一起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杜晚歌缩成一团,都想像小呆一样龇着大牙土拨鼠尖叫了:
“反正你……别和我说这些。”
他无奈温声道:“别紧张了,我开玩笑的。”
他刚刚态度那么平静,就好像习以为常,现在他说是开玩笑的,杜晚歌反而有点不相信了:
“真开玩笑吗?”
导航调出来了,黎司期没启动车子,反而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以前我也不这样。”
她好奇:“那后来呢?”
黎司期笑了笑:“后来你出现了,不是总梦到你吗?”
杜晚歌蹙眉,想理解这庞大的信息量,但是一下子没能理解,拿着手机的手蠢蠢欲动,准备再搜一下。
他余光瞥见她蓄势待发的手:“怎么,要不要去搜一下刚成年的男人喜欢做什么梦?”
他的语气让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立刻道:“不用了!”
她把手机塞进睡衣兜里,主打一个不看不信不问。
黎司期也乐得她不追究。
但过了好一会儿,黎司期等红灯停了车,她又贱兮兮地过来试探:“……不是什么很奇怪的梦吧?”
黎司期不说话。
见他不答,她还很霸道地追问:“你干嘛不理我?”
他无奈看了她一眼,想玩又玩不起的样子:“我再说,怕你要跑路。”
意识到那的确不是什么她能听的事情,杜晚歌用毛毯裹住自己的脸:“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以为她的好奇心终于偃旗息鼓,但是到了餐厅,他停完车,带她上了楼,坐在了包厢里。
她刷着刷着数学题,又忽然抬起头盯着他看。
黎司期也抬头:“怎么了?”
她几乎要抓耳挠腮,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到底梦到我什么?”
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黎司期实在想笑,终于给她上了一针强心剂:“梦见你在读书。”
她半信半疑:“真的?”
他淡定回应她:“当然是真的。”
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她才终于放下心来,继续用手机刷数学题。
读书有什么不能和她说的,她经常在读书啊,上辈子在读书,这辈子还在读书。
区别不过是上辈子在学国际法,总是热血激昂,踌躇满志的。
这辈子学数学有点像个被压迫的苦行僧罢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读书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黎司期就在对面一直看着她写。
杜晚歌学习得很认真,一如既往,和他梦里也一样。
但她不知道,看她读书的时候,他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