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眼睛完全是看着他的,像一朵生猛的小霸王花爱上他,声音温柔:“好啊。”
黎司期开车带她去别的地方看无人机表演。
楼下是乌泱乌泱的人群,到处都是霓虹,套房楼层近百米高,下面的人看起来都像小蚂蚁,挤来挤去。
很宏大的无人机表演,这里起码有上万台,以至于这么高的楼层还是能看得很清楚。
她扑上来,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
连表演都是靠在他怀里看的,好像一会儿不抱,他就会被人抢走。
她抽出兜里的红包,一个一个地拆,支票上的数额大到吓人。
她拆完放到一边,仰头看着他:“你有给我准备红包吗?”
黎司期把手伸进兜里:“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杜晚歌看他在兜里掏,她也把手伸进去,还探头看他的大衣兜,翻出来一个戒指盒。
『卧槽,不会要求婚吧?』
『好浪漫啊新年跨年的时候求婚,永远都记得求婚纪念日。』
『就这么急吗期』
杜晚歌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把戒指盒给他。
黎司期轻笑:“不是求婚,是我一直想送给你的礼物。”
杜晚歌有些失望:“啊?”
“姐姐好像很失望?”他指尖轻抵着戒指盒,以戒盒中心为轴慢悠悠转了转。
她反而霸道一转头:“你先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黎司期托着戒盒,当着她的面打开。
一枚很低调的银戒出现在眼前。
但花纹不低调,是镂空的一只达乌里寒鸦,栩栩如生。
那只达乌里寒鸦,很像她的乌鸦,别的乌鸦都是上喙有向下的勾子,她的乌鸦却是下喙有向上的勾子,换成人类就是一个地包天。
很丑很丑的一只乌鸦,身上还有因为受过伤毛发不再生长的地方。
这只乌鸦的身形都很像它。
她的乌鸦很特别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会画出这么相似的一只乌鸦,就好像照着小黑画的一样。
杜晚歌把戒指套到右手无名指上,莫名思念自己的小乌鸦。
曾经还有个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让店家端来一盆鸟食,随手抓起一捧,悠悠伸到小黑面前,清润声音含笑:“第一次见养乌鸦的,倒也胆大。”
他无意含笑轻看她一眼,桃花眸笑意流转如水,清雅风流,温和得让人心动。
小黑很讨厌人,但他逗就没事。
也许小黑也知道,别人会伤害她,但那个人是对她抱有好意的。
可不久之后,父亲的姨太太听说司少爷逗弄她的乌鸦,隔天就弄死了扔到她门前,冤枉小黑乌鸦啼门不吉。
但小黑从来不乱叫。
不过是某些人恨她,所以不想她身上发生一点好事。
再穷遍天下都找不到那样一只丑乌鸦了。
有人不讨厌她的乌鸦,不嫌不吉利也不嫌丑不嫌掉价,不会骂它是畜牲。
可惜再找遍全世界,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杜晚歌眼圈都微红。
黎司期温声问:“喜欢吗?”
“很喜欢。”杜晚歌靠进他怀里看那只乌鸦。
他的眼神深沉,像是带着时光的厚度:“希望我的乌鸦飞得更高,青云直上,不受任何人的阻碍。”
杜晚歌声音放得很轻,否则会被听见哽咽:“嗯。”
他低声:“戴吗?”
她点点头。
“戴哪只手?”
她伸出右手:“这只。”
黎司期把戒指戴在她右手无名指上。
杜晚歌轻声问他:“很多人不都说乌鸦不详吗?”
“乌鸦色黑被人猜忌,但有不少史料记载乌鸦是瑞鸟,乌鸦因为颜色太丰富,反射的光不在人类的可见光范围内,人反而只看见黑色,但在其他鸟眼里,它拥有和孔雀一般漂亮的外表,仰韶遗址里有乌鸦碗,乌鸦反哺是孝顺的代表,神乌金乌指太阳,怎么会不详?”
他低头弯颈看着她:“你也是,你很好,只是别人总强加给你不善目光。”
『不知为何,感觉被内涵。』
『6』
『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
杜晚歌听到这种话,有种灵魂共振的颤抖,就好像…听见了一个人说出了另一个人本该说出的话。
那种并不需要委身而是平等的理解,曾经她也在别人身上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