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又是这样嚣张强硬的话语!
谭大将军阴沉着脸看向朝凰公主,她除了会拿捏马贼一事,还会什么?
竟然都到家门口来威胁他们!
既如此,当初何必眼睁睁看着他们销毁私兵的痕迹?
要想同他们算账,一开始就名正言顺啊,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朝凰公主,马贼........”
“公主此言,叫臣不解。”
谭老节度使见长子开口,听到他话语里不避讳的怒气,出声盖过去,瞧着眼前笑意寒肃的女子。
瞧她开门见山说起要算私兵的账,并无意外。
都敢杀他的长子,岂会不敢明目张胆地威胁。
可马贼是私兵一事在明面上已经掀过去,毫无证据,朝凰公主现在提起来是不是为时已晚?
谭老节度使却敏锐觉得哪里不对,揣着明白装糊涂试探问:“公主要算马贼的账?是,公主才来陇西,就在半夜山遇到马贼,臣的骑兵营也在半夜山。”
“让公主受到惊扰,臣惶恐。可公主,陇西的山丘崎岖复杂,半夜山乃陇西最大最深僻的一座山。”
“寻常百姓都会避着走,若是知晓公主避雨,避到半夜山,臣必早早派兵去护着。”
“也好在,我们的兵马派得及时,将惊扰公主的马贼杀尽。此事算不得有功,算尽责。”
既尽责,何来的账算?
没有功劳,又何须公主的感激?
跟着来的年轻将军皆听明白谭节度使的言外话,到底也是坐镇陇西几十年的节度使。
不仅会打仗,推卸责任的话也是说得滴水不漏。
没办法,私兵的痕迹,可是朝凰公主亲眼看着他们销毁的。
想算私兵的账,明面上不太行吧。
那,现在他们连军营都进不去,这架还能打起来吗?
心中隐忧着,却后背发凉起来,大家齐齐看向朝凰公主,瞧公主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心里下意识发麻,公主这会儿看他们做什么?怎么觉得公主把希望放在他们的身上了?
不是想叫他们直接动手吧?
这更不行吧,人家节度使的亲兵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的。
只要他们敢动,这些亲兵就敢大刀伺候他们。
书香公子们往后退,躲在宗慕两家的公子身后。
要是骂节度使,他们还可以,打架,他们书生就算了。
宗云宿察觉身后的动静,无奈弯了眉梢,对视上朝凰公主看过来的目光。
他好像知道,朝凰公主的意思。
“节度使大人,你看,你又没听明白本宫的话。”
元姮羲谭老节度使将马贼一事推脱干净,笑了笑:“将本宫从马贼的刀下救下来,节度使觉得乃尽责,你不要本宫的感激,本宫自是不会强求。
那么战马呢?节度使军营的战马到了马贼的手上,节度使不是跟朝堂认错?本宫是记错了?”
说着,声音骤冷:“节度使,隔着半座山的马贼,你杀不了,叫他们到本宫的跟前放肆。”
“怎么,自己军营之物都护不住!叫这些马贼骑着军营的战马,抢掠村民。”
“本宫身为皇室的公主,该不该为了本宫的子民,来同节度使算账?”
“......臣......”
谭老节度使忽然哑口无言,察觉到呼吸在这一瞬间的紧促,暗叫不少,他竟是忘记这事。
马贼乃私兵的证据是消除干净,可战马却是摆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