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在嫌弃活不够多?”
宗云宿抱着一堆折子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顺着这话回了一句。
就瞧大家面上的笑容停滞,黑溜溜的眼皮子都在颤,之前的欢笑气氛一去不复返。
将折子放下,坐到慕随风的身侧,却是看向谢尘清问:“我错过了什么?”
“错过羡慕李大公子的时刻。”
“哎?为何?”
“羡慕他的身侧有朝凰公主。”
宗云宿瞧谢尘清忍笑,明白了什么,同他们说:“无须羡慕,听父亲说,封威宁侯尉新任节度使的圣旨,这几天就会定下来。
安王府的融世子也会随行,有他们接管,我们都会轻松好些。到时候我们办场狩猎,也骑马射箭玩玩。”
“这么快就能定下来吗?”
吴溪照惊讶:“我父亲说,不少勋贵大族在阻拦,今早还有折子上奏,说是威宁侯残暴,列举了不少罪行。”
“融世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何曾没被大臣们追着弹劾?都无须勋贵大族列举罪行,骂就完事了。”
“如此,他们还能平稳地到陇西上任?”
“能。”
宗云宿见他们都看过来,眉眼还有笑意:“御史大夫可回来了,弹劾官员乃御史台的活儿,没人比他们更擅长。”
“勋贵大族列举威宁侯的罪行,御史台就追着他们弹劾,这几天的朝堂可是热闹。”
“一堆人弹劾来弹劾去,听闻金銮殿上都骂红了眼睛,险些大打出手了。”
“圣上还称病着,成王殿下乐着看他们骂,我听父亲说起,都觉得好玩,都想去皇城上任,亲眼瞧瞧。”
谢尘清听着,还笑了笑,看向他们说:“不仅仅,我听父亲说,宰相大人今天去了皇宫,同御史大夫一块出的皇宫。
没多久,弹劾威宁侯的那几家冒头的,都闭门不出了,皇城的气氛都变得紧张兮兮的,不敢轻举妄动。”
“!!”
众人听着惊呼:“宰相大人出门了?上朝了?这些年,他老人家不是称病不管朝堂,怎么忽然和御史大夫联手了?”
“真假?宰相大人这是开始管朝政了?朝堂都要震一震吧。”
“如此说,宰相大人都向着皇家封的新任节度使,再有御史大夫和太尉大人,朝堂谁还敢争对圣上要封的,新任节度使?”
吴溪照都有些激动:“三公都亲自出手,节度使的事情,不会再生什么事端,有威宁侯坐镇陇西,这些折子,咱们都能转交过去了。”
“想得太美了。”
慕随风睨了他一眼,同他说:“蜀南王对陇西还虎视眈眈着,我们不能让他抓到陇西的把柄,我们可是以家族起过誓言的。”
谭节度使府私兵的事情,必须清除得干干净净,不能留有分毫把柄,让蜀南王有机会针对。
陇西军营的把柄,得由他们陇西的将门消除。
待威宁侯接管新任节度使,他们这些将门,可以同心协力扶持,却不能让他也有机会拿捏他们。
“新任的节度使要定下来,意味着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诸位,挑灯干活吧。”
“......”
吴溪照咧着的嘴角都来不及收回,手却是不得不加快。
得,不管怎么说,活是不会少半分的。
“唉——”
“李大公子呢,他这会儿都在睡梦里吧?”
“他知道,我们都在羡慕他吗?这觉,他睡得安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