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看向眼前的年轻人,瞧他一心只想当残暴的将军,轻叹了口气,眉头都皱起来。
见他执意不去陇西上任,看了看一言难尽的成王,也没什么顾忌,同他说。
“世子可知道,您此去陇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世子什么都无须做。”
“跟在你外祖父的身侧,一切都有你外祖父为世子打算,后面还有西昙王府,这些都是世子躺着就可以拿到的权势。”
“世子殿下,老夫如此说,您可是明白为何我们要世子去陇西?”
“是啊,阿融。”
成王瞧着一脸不情愿的融世子,耐心劝着说:“朝凰将陇西的将门世家都平衡住,你只需要去上任,什么都无须做。
陇西的兵权,可是朝凰好不容易全部归拢到咱们皇家的手上,必须有个皇家人坐镇才可啊。”
说着,想到这些年在战场上有残暴之名的侄子,眉间都凝着忧愁。
也不知道这孩子,杀心怎么这么重,他们元家的人,比起手握权力,确实是更喜欢上战场。
可也没哪个,有残暴之名的。
这可不能怪父皇每次见到侄儿,都想打死他。
成王想到眼下的局势,再多劝一句 :“阿融啊,你今年都有二十一岁了,可不能再如从前这般随心所欲。
朝中大臣瞧见你,都要弹劾你的暴戾,百姓提起你,都要避之不及,亲王府的世子,岂可有这般名声?”
御史大夫听着这番话,是要审判自己的,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想到幼时很乖巧的小孩子。
深深叹气,也是怪他。
当年太子殿下逝世,再悲痛,他也要为西宁国的将来做打算。
几位亲王,他是更看重骁勇善战的安王,更是亲自教融世子。
原本他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加上太子殿下逝世,他这性子愈加残暴。
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把这孩子也教得暴戾。
唉,是他的疏忽。
他是要负责的。
御史大夫看向融世子,耐心指导:“世子既跟着老夫回了皇城,就好好待在陇西,老夫会时不时去陇西指导您的。
世子殿下,眼前皇家世家的局势,您也要心中有数,该打算起来的,也要有所筹备。”
话落,说得更是明白 :“元氏皇族的责任,不是朝凰公主一人要承担的。”
“世子当公主殿下去蜀南血洗节度使府,只是想灭蜀南的将门?若如此,公主殿下何不带上太尉府的兵马?”
“别说一个节度使府,就是整个南丘的将门都能血洗了,世子,公主殿下的心中,是有蜀南的疆土百姓。”
“这也是元氏皇族要顾及的,不是一味地杀尽所有人,若如此,你皇祖父何须隐忍这些年?”
“世子,对敌军是可以残暴,可蜀南是西宁国的疆土,庇护疆土的安宁,就算不是皇族人,身为将军,也该担责。”
融世子听着御史大夫的话,明白大夫他们的用意,却是摇头。
耸肩不情愿道:“大夫,您刚刚也说,元氏皇族的责任,不该阿姮皇妹一人担着。
陇西的局势,是阿姮皇妹筹谋的,那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以心安理得去陇西躺着,接着到手的权势?”
说着,融世子再一次真诚地请求:“大夫不放心放我回西漠,就让我去蜀南跟着阿姮皇妹吧。”
“蜀南这片疆土,从西宁国立国起,就一直困扰着我们皇族,怎么可让阿姮皇妹一人涉险?”
“我保证,不在蜀南乱杀,一切听从阿姮皇妹的。”
闻言,御史大夫还真是犹豫起来,瞧融世子一点也不愿意去陇西躺着。
可去蜀南么.......
“这个,老夫做不得主,世子真想去蜀南陪着朝凰公主,不如亲笔书信一封,问问公主殿下的意思。
公主殿下在蜀南,应当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