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经做完手术,在病房立马休养了,他哥哥也来了,正陪着他呢。”
柳哥听后,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视线区域变得狭窄了,下意识伸手去摸。
“哎!别碰!”护士立马扼制住他。
“你现在这张脸啊,已经是…你自己看吧。”护士说着拿出一面小镜子给他照。
柳哥看着眉骨肿胀起来,眼睛四周的乌青,脸上的红印子,鼻梁骨也被打断了,整张脸就是一个调色盘。
“你现在不能情绪激动,你缺氧过多,情绪激动会晕倒的。”
柳哥点了点头,他找自己的手机。“护士,我手机呢?”
“喏,这个是吗?”护士把一个屏幕烂成稀巴烂的手机递给他。
柳哥打开手机,入眼就是一张三人的合照,柳哥点了点头。“是。”
那张照片里,他还年轻,不像现在这样糙,黄兴黄耀也很开朗,不像现在死气沉沉。
柳哥看着公司发来的一系列公告,看着网上的风评,看着那些恶心人的嘴脸,他捏紧手指。
“哎哎!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不用了,我好了。”柳哥说着就要离开,脖子上的稳定器有点麻烦,但是起码让柳哥能转动自己的身体。
柳哥开着车,一路赶回公司,他煞气冲天,他撞开每一个想要阻挡他的人,他现在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柳哥柳哥……”
“柳哥你冷静!”
柳哥一脚踹开了那个禽兽的办公室大门,里面没人,柳哥点了点头,看着办公室里的什么什么奖杯。
“啪!!!”
“duang!!”
柳哥把他的办公室砸了,站在门口的人每一个敢上去阻止的。
“人呢?”
“在…在楼上开会……”
“柳哥你不能去!”
“柳哥你去了,你的工作保不住了!你这么多年在汉江的成绩就什么都没了!!”
柳哥停住脚步,微微回过头。“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柳哥上了电梯,电梯合上的时候,通过镜面,他看见了自己,似乎是回溯倒影一样。
柳哥看到了一直在娱乐公司的垂死挣扎,他本来没什么希望的,但是他带着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孩子,一起踏进了这个深渊。
他们给了柳哥希望,柳哥却从始至终把他们留在深渊里,渐行渐远。
“叮”
电梯门开了,柳哥一步一步踏出去,他甚至耳边都是那个禽兽的小声,黄兴的嘶吼声,以及还年幼的黄耀,他尖锐恐怖的声音。
他推开那扇门,里面是一群群衣冠禽兽的家伙,他走进去,冷冷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柳哥一直没说话,就那样看着他,死寂的眼神里,是死水,是没有一点汪洋的干枯的草地。
高层被这种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他还在卫昨天晚上的事情担忧,他像是有了发泄地一样,举起手打了柳哥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柳哥打回魂了,他举起被纱布紧包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这个畜生身上。
看着柳哥突然的暴起,所有人都吓得冲出会议室,尖叫着……
柳哥踹了一脚躺在那儿不动的人,拿起手机,掀开手机壳,把高森然之前给的那张名片拿出来,手指现在按键上,一下一个血印子。
“喂。”
“我是黄兴黄耀的经纪人,我现在想…请您帮忙…”
高森然接到电话,面前是晓松念叨着不能趟这趟浑水,眼睛里,是电视机里可悲的新闻。
“你说吧。”
高森然说出这句话,耳边的声音都只有柳哥的喘气和断断续续的话。
柳哥挂了电话,看着那个家伙手指还抽动了一下,笑了起来,正面的牙齿少了一颗,看着有些滑稽。
“没死啊……”
“那我就让你去见如来!”柳哥拿起来的笔,想要直直的扎进他的身体,却被赶来的警察轻松卸掉。
头被摁在地上的瞬间,柳哥几乎是疼得要死,泪水模糊了整个眼睛,他的眼里,是报复后的快感。
高森然挂了电话,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外套和手机出去。
“干什么去?”
“嘴痒,抽根烟去。”
高森然裹紧外套,天冷了,该多穿衣了。
仅仅一个晚上,这件事情就被大肆宣扬,不仅仅是新闻都在播报这件事情,也是全网在关心。
临近《制作人的明天》收官期限,却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导演愁的摸着他的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关是一批接着一批的做,热度始终是压不下去,甚至还有些愈压愈反弹的效果。
莫良辰听了这件事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总部处理吧。”
“好的,那黄兴?”
“节目继续,十九个人淘汰一个,现在不正正好了吗?”莫良辰看着导演。
“……好…我们不聊天。”
导演离开的时候,看着莫良辰的办公室门,他想不通,之前莫总也不是这样的啊?
常村秀那么严重都能保下来,为什么现在……唉,黄兴,只能怪你自己了。
黄兴在噩梦里,他挣扎着尖叫着……他抽搐了一下醒过来了。
他的四周,是一股熟悉浓烈的消毒液味道,他的四周是刮着雪白的腻子的墙,耳边是滴滴滴的仪器声……
“黄兴…黄兴?!”黄耀看着黄兴睁开眼睛,但是对不住焦,眼里无神。
黄兴的耳鸣在大脑里消失,就像是什么东西扎破了耳膜,他的眼睛似乎看的更加清晰了,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哥……”
“哎!哥在!哥在!”黄耀的一滴泪砸在黄兴脸上,生疼。
“哥……”
黄兴意识回笼,他看着黄耀,看着房间,不是昏暗的黄色光影,是真的真人,他被救了…是吗?
“哥…我在……”
“没事了兴儿,哥在呢,没有坏人。”
黄兴听到黄耀的称呼,他真的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黄耀看着弟弟眼角处止不住的泪水,心疼的擦拭着,连忙摁响床头的按钮。
护士进来了。
“呀!醒了!我去叫医生。”
“兴儿不怕,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