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啥时候跑去问医生了?
“哎呀,你是个师长,能不能正经点儿!”
钱嫂子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怀了孕,就觉得赵延川跟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怪不适应的。
“师长咋啦?就算是个师长,那我也是你男人啊!”
赵延川嗓门儿大,一句话,周边的人都能听见。
钱翠兰觉得自己一张脸皮子都快被他给臊没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快回家吧,我饿死了都。”
“嘿嘿,行,你想吃啥,我回去给你做!”
“你?”钱翠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做的饭,狗都不吃!”
“那你以前不也吃的挺好?”赵延川不理解。
咋的现在就嫌弃他做的饭了呢。
“你懂个啥,俺现在怀孕,都是枝枝给做的,俺现在胃口被她养刁了,才晓得你以前做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喂猪去吧!”
赵延川:“……”
看来他得抽个时间,去炊事班取取经,好好学做菜了。
不然连媳妇儿都要嫌弃自个儿了。
“是是是,我赵延川厨艺不行,那我去炊事班学习学习总行了吧。”
落在外人眼里,两人这就是在打情骂俏。
都忍不住惊叹,赵师长脾气那么火爆的人,结果在媳妇儿面前,咋就那么温顺?
媳妇儿说啥就是啥,媳妇儿让往东就绝不往西。
病房里。
周遭都是静悄悄的,段榆景不知道沈枝枝挂的是什么水,导致沈枝枝一整天都是在睡着,清醒的时候很少。
就算是醒来了,掀开眼皮子瞧见段榆景,就又立马闭上眼睛了。
沈枝枝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他也跟着不吃不喝,就等着沈枝枝啥时候醒过来,好朝着他发一顿火。
发泄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只要她发泄了,心里也就能好受些了。
然而等沈枝枝醒来时,都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半了。
人也是越睡越没精神,沈枝枝一睁开眼,看见的还是段榆景,胡子拉碴,倒是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怎么就不知道把胡子也刮一刮呢。
“水……”
她终于要喝水了。
段榆景手忙脚乱地去倒水,还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
“不烫,慢点儿喝。”
好在上午就输完水了,下午烧就退了,沈枝枝喝了点儿水,才算是缓过来。
脑子也清明了不少,看看外头的天色,昏昏沉沉的,带着一点儿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像是一层金黄的薄纱。
从军区医院这边看,能够清晰而完整地看见整片雪山。
余晖落在雪山嶙峋的山脊上,映照出一股日照金山的大气磅礴和金戈铁马之感。
却又透着平西地处偏远的荒凉。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喝了水后就一直看着窗外。
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日照金山的壮阔和巍峨。
“那条山脉,叫圣博雅山脉,是连接我国和东国的最后一条防守线。”
也是边境线。
在那条山脉的背后,是数不清的战乱和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