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这么执着于自己的名字，依旧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男人靠得近了之后，池欢看得更清楚了。

这个男人很白，可以说是非常白，他裸露在外的结实的手臂上，可以看得到青紫色的血管。

他的身上很干净，白衣服一尘不染，身上有一股烟味，有些呛鼻子。

池欢不回答，男人也不恼，依旧自顾自问着。

“我叫纪华，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提高了一点声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清朗通透。

说着，还把手伸了过来，冲着池欢的脸就过来了。

池欢吓得脸都白了，但她身后就是墙壁，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阿…华。”

一只苍老干枯的手臂从斜里伸了出来，挡住了男人的手臂。

同时，一个嘶哑干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了池欢他们的耳朵里。

男人停了下来，池欢和他一起，顺着手臂的方向转头，看到了已经停下动作，站了起来的二婆。

池欢感激这个素未谋面的阿婆，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出手相助。

但就这个体型差而言，怕是无异于螳臂当车。

那只干枯瘦弱的手搭在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感觉就和一节枯树枝一样。

但出乎池欢意外的是，男人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臂，把手重新插回了裤子口袋，同时乖巧地走到了二婆面前。

“阿婆，你干嘛呀。”

男人的语调平稳，池欢听出了些许的不满，甚至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二婆没有理会男人，而是转头看向了池欢。

池欢也看向她。

就这样，两个人对视了许久。

就在池欢感觉自己快要把二婆脸上的皱纹都数清楚的时候。

二婆终于是再一次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滞涩，就像是一个很久没说话的人，又突然开口了一样。

“你…跟我…来。”

二婆回过头，指了指其中一栋楼的大门。

随即迈着不太灵活的步子往门里走了过去。

池欢看了眼站在原地没动的男人，很快跟上了二婆的步伐。

往前走了几步，他听到身后男人的一声轻笑，同时有骂声传了过来。

“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这双招子给废了。”

男人的声音配上这些威胁的话语，让池欢缩了缩脖子，靠得二婆更近了。

这几栋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面上到处都是剥落的墙砖的裂痕，门口的铁架子上，也已经布满了生锈的痕迹。

走进楼里，池欢看到楼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只余下一小条道可以供人往上走。

整栋楼里，还弥漫着一股灰尘夹杂着汗臭味的难闻味道。

池欢用手扇了扇，同时微微屏住呼吸。

踩着斑驳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水泥楼梯，池欢跟着二婆到了三楼。

这一路走来，池欢能感受到脚下那种黏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终于，二婆在一扇看起来还算新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

她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池欢看了眼门牌号。

304！